他环视众将,语气斩钉截铁:
“至于强攻潼关?不急!我的王牌……还在路上!时机未到!”
“王牌?”
众将面面相觑,疑惑更深。还有什么力量能撼动这座雄关?
魏渊却不再解释,只是神秘一笑:
“诸位只需厉兵秣马,严阵以待!李自成……他沉不住气的!很快,他就会给我们机会!传令各部,加强戒备,多设疑兵,营造大军云集、即将总攻的假象!静待困兽出笼!”
魏渊的判断极其准确。
当李自成在潼关城头,看到关外永熙军的营盘每日都在扩大,旌旗蔽日,烟尘滚滚,其中多是魏渊布置的疑兵,尤其是看到“刘”、“贺”等原本在河南、湖北割据的明军旗号也出现在魏渊阵中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和恐慌。
“不能再等了!”
李自成在行辕内焦躁地踱步。
“魏渊这厮,是在收拢旧部!打着永熙的旗号,那些墙头草都会被他吸引过去!等他真把潼关周边所有残兵败将都收拢了,兵力大增,这关还怎么守?必须趁他立足未稳,先打掉他的气焰!”
手下也赞同:
“陛下英明!魏渊远来,又新收降兵,军心未附,正是出击良机!”
李自成眼中凶光一闪:
“好!刘芳亮!”
“末将在!”
大将刘芳亮出列。
“命你率精骑1万,步卒2万,出东门!试探魏渊虚实!若其阵脚松动,给朕狠狠咬一口!若其严整,速速退回!”
李自成下令。
“遵旨!”
刘芳亮抱拳领命。
“田见秀!”
李自成又看向另一员大将。
“末将在!”田见秀应道。
“命你率本部人马,自禁沟南出,依托十二连城,袭扰魏渊军南翼!务必牵制其兵力,策应刘芳亮主攻!”
李自成意图两路出击,让魏渊首尾难顾。
“得令!”
田见秀领命。
很快,沉重的潼关东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开启!
吊桥轰然落下!刘芳亮一马当先,身后是如潮水般涌出的大顺军精锐!铁甲铿锵,刀枪如林,“闯”字大旗迎风招展!他们迅速在关前列阵,战鼓擂动,杀声震天,矛头直指魏渊大营!
几乎同时,禁沟方向也传来号角和喊杀声!田见秀的部队依托十二连城的掩护,开始向南翼的永熙军发起试探性进攻!
滚滚烟尘冲天而起!战争的号角,终于在这千古雄关之下,凄厉地吹响!
魏渊早已登上前沿高台,望着关下汹涌而来的大顺军,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烧起熊熊战意:
“困兽出笼了!传令!按预定方略,迎敌!让李自成看看,他只要敢伸出爪子,我魏渊就给他砍断在此处!”
潼关之战,序幕拉开!
李自成的中军大纛猛地向前一指,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瞬间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4万大顺精兵,分别从潼关城中与十二连城两个方向杀出,如同决堤的洪流,裹挟着烟尘与杀意,向着魏渊的军阵汹涌而来。
那遮天蔽日的旌旗和震耳欲聋的杀声,足以让最坚韧的老兵也心生寒意。
站在魏渊身侧,新近归顺的刘国能和贺人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两人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悍将,比谁都清楚李自成麾下老营兵的凶悍——那是一群被饥饿和仇恨淬炼出的亡命之徒!
看着那无边无际、如怒涛般涌来的人潮,听着那仿佛要撕裂心肺的呐喊,一股本能的、源自骨髓的畏惧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更让他们心头打鼓的是,魏渊会如何用他们这些“降将”?会不会让他们这新降之部,去正面硬撼闯军最锋锐的矛头,当那消耗敌军锐气的炮灰?
乱世之中,这几乎是新附者的宿命。
刘国能的手下意识地按紧了腰间的雁翎刀柄,贺人龙则眯起了那双惯于在刀光血影中审视战局的鹰眼,紧抿着厚实的嘴唇,腮帮子微微鼓起,那是将翻腾的不安和疑虑狠狠压下的表现。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掩饰的忧惧——他们不怕死战,却怕死得毫无价值,成为别人棋盘上随手可弃的弃子。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魏渊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带有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压过了战场上的喧嚣,传遍中军:
“传令!莫笑尘率新军第一镇,出阵!迎敌!”
命令一出,刘国能和贺人龙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魏渊招募训练的新军共分六镇,一镇八千人左右。
让嫡系精锐,那八千装备最为精良的第一镇,去正面硬撼数倍于己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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