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虽顽强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难以支撑。
5月26日,清军成功夺回河口。
无奈之下,黄明堂率领六百余名义军突围,撤入越南境内。
但法国殖民当局背信弃义,勒逼他们缴械,并强行将其遣散,
将黄明堂几位重要起义指挥官押往新加坡。
河口战役虽以失败告终,但沉重打击了清王朝在西南地区的统治,
扩大了同盟会影响力,为后续革命积累了宝贵经验。
﹉﹉﹉﹉
【广州新军起义】
宣统二年的广州城,腊月的风卷着珠江的潮气,却吹不散满城的火药味——
那是新军军营里偷偷传阅《民报》点燃的,
彼时,革命党人,新军炮兵营倪映典攥紧拳头,指节的脆响如战前的号角。
没人觉得这场风暴会来得这么快,快得像除夕夜里炸响的第一串鞭炮。
起因说起来荒唐。
二月初九,年三十,新军二标的几个士兵,溜出营门买年货,撞见巡警刁难卖花姑娘。
都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骨子里的血性压不住,三言两语就跟巡警打作一团。
拳头挥出去的时候,没人想到这会变成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可当消息传回军营,那些早就被“驱逐鞑虏”的口号喂饱了的士兵,瞬间炸了锅。
“反了他娘的!”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整个燕塘军营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倪映典连夜从香港赶回,军装的纽扣还没扣齐。这位安徽汉子眼睛里全是血丝,
手里捏着黄兴从香港拍来的急电——“时机未熟,暂缓”。
可看着营里群情激昂的士兵,有的揣着家里寄来的布鞋,有的怀里藏着同盟会的徽章,他把电报往火盆里一扔:
“等不起了!弟兄们要干,我就陪到底!”
二月十二清晨,天色未亮,炮兵营的号声突然变了调。
倪映典拔出腰刀,刀尖指向广州城的方向,声如炸雷:
“今日举事,为汉人争天下!怕死的站着,敢跟我冲的,跟我走!”
千余新军应声呐喊,军装都来不及穿整齐,有的扛着步枪,有的抱着火炮……
炮口对准了城门,第一发炮弹轰鸣着划破晨雾,震得珠江水面都在颤。
可清军早有防备。
两广总督袁树勋把巡防营调来了,那些穿着旧军装的老兵端着枪堵在街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昔日的“同僚”。
李准的水师也动了,炮艇在珠江里游弋,炮口瞄准了起义军的后背。
倪映典一马当先,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知道自己是起义的灵魂,身后是三千新军兄弟的命。
可就在冲到城门外的石桥上时,一颗冷枪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从马上摔下来的瞬间,还在吼:“别管我,冲进去!”
没了指挥的起义军像断了线的风筝。
有人往城里冲,被巡防营的排枪扫倒。
有人往江边退,却被水师的炮弹炸得粉碎。
军装染了血,浸了泥,分不清是新军的灰还是绿营的蓝。
有个才十六岁的小兵,怀里还揣着母亲给的平安符,临死前还在念叨:“娘,我没给汉人丢脸……”
这场仗起的突然打得快,败得也快。
从清晨到正午,燕塘的硝烟散了,只剩下断枪、血衣,还有城墙上清军新贴的告示,
“叛匪已平,胁从者免罪”。
可没人知道,那些藏在军营炕席底下的同盟会徽章,
那些被血浸透的《民报》残页,早已在更多新军士兵心里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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