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声细语让甘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咽了咽唾沫。
凌畏摇头:“我并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不喜欢现在这个‘高塔’,它高高在上,又不近人情。我会抓走蛇,只是恰好胥琰是现在的高塔首席,而它是胥琰的精神体。不过你放心,蛇没事。”
他抬起头看了眼抵在自己胸口上的枪,“不用怕我,我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你想的话,可以随时杀了我。”
甘甜握枪的手瞬间麻了,她的心脏在哐当哐当地跳,心跳声几乎要盖住凌畏和她的说话声。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明知道我只是生气,不会对你开枪。”甘甜眼睛干涩,“哥哥。”
凌畏是哥哥。
是在这个世界真真实实地陪伴了她将近五年时间的人。
是他的父母在她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是他握住她的手说他是哥哥,是不需要取舍的多选。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让她对他开枪的话。
凌畏“嗯”了一声,哪怕甘甜的枪依然抵在他的胸膛,他还是开口:“是我错了。”
“你对高塔的不满是从…”甘甜绞尽脑汁地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相合性测试之后开始的,对吗?”
凌畏眼神温柔:“不是。你不需要把我的‘反叛’归结在你身上,我是为了我自己。”
甘甜的手脚冰凉,她脑子里闪过许多人。祁泓、双铖、伏危、shakti、陈君,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gaby。
她们似乎都有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目标。
而她没有任何立场、没有任何偏好,对凌畏的恼意过去,心里只有一片混沌。
她厌恶能预见的纷争,也恐惧或许将要面临的战争。
甘甜打心眼里不想面对这一切。
她挪开枪,起身收回压在凌畏身上的腿,看向屋里摆设一样的电视。
“明天,我能看到新闻吗?”
凌畏缓慢地坐直身体:“哪里的新闻?”
甘甜看向他:“什么意思?”
“塔的内外,电视频道里是不一样的新闻。”
甘甜彻底沉默下来。
凌畏摸摸她的脑袋,和从前一样,在她每个沮丧、需要鼓励的时刻,摸摸她的头,给她加油打气。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在鼓励她面对塔外残酷的世界。
“明天见。”凌畏抬腿离开房间,这一回他没有锁门。
翌日清晨,凌畏来敲门。
得到甘甜的首肯,他拧开房门,“出去转转吧。”
甘甜坐起来,“好。”
离开房间,甘甜才发现狮子引她来的不是假地方,凌畏的据点距离塔,真的只有一墙之隔。
她们在塔外的一个不起眼的矮棚工厂里。
“塔”高高的外墙投下巨大的一片阴影,把整个“据点”严严实实地罩在阴影之下。
凌畏独自领着她,一路无视所有人好奇的视线,径直出了工厂。
甘甜问:“我们去哪儿?”
凌畏深深看了她一眼,“城市,或者说是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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