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这个安排,叫林彦秋心下暗思,杜子腾必然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桐城旧城翻修一事,林彦秋本欲助肖花兰谋得,先前引荐陈军,不过是给赵彭程个面子。
此时此刻,林彦秋竟生出与杜子腾结交的心思来。
他目光含笑,上下打量杜子腾那张气定神闲的脸,随即朗声大笑,点头说道:“杜兄这样的人物,林某愿结交。桐城旧城改造之事,日后少不了强敌环伺,到时我替你牵线搭桥,咱们互利共赢。”
肖花兰有和信钱庄这等雄厚背景,林彦秋心知杜子腾胜算渺茫,可又心向与他结交,这才出此言。
这时,赵彭程满面苦涩地踱回来,嘴里念叨:“倒霉透顶!方才瞧见一绝色美人入内,本欲上前搭讪,不料你姐姐紧随其后,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彦秋面露促狭,笑道:“少在这诉苦,我可不同情。我正要去寻她。”说着作势欲走,却又顿住,回头压低声音问赵彭程,“你见的那美人,来历几何?”
赵彭程面露调侃,贼眉鼠眼地笑道:“和信钱庄的东家肖花兰!那美貌,当真是惊鸿一瞥,教人血脉偾张。”
林彦秋心下一惊,知晓肖花兰与陈舒窈撞了个正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女人那般敏感,稍有风吹草动,陈舒窈定能察觉异样。又想起还有两位同窗约了吃夜宵,林彦秋只觉脑袋涨得生疼。
今日本就不太顺心!
林彦秋停下脚步,迟疑片刻,还是向着门口走去,远远瞧见肖花兰与陈舒窈并肩而立,低语交谈。
肖花兰身着一袭大红襦裙,云鬓高挽,斜插金步摇,那裙摆恰似二月新绽的绯桃,将玲珑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面颊轻染胭脂,朱砂薄施,衬得肌肤胜雪,云鬓花颜间明艳不可方物。
而身旁的陈舒窈则身着素雅的月白对襟襦裙,外罩浅青纱褙子,腰间玉带轻轻一束,勾勒出肩宽臀窄的惊世身段。她面若芙蓉,只比肖花兰略逊半分色泽,偏因眉间朱砂痣与沉静气度,多出三分疏朗清贵的韵味。
两人并肩立于雕梁画栋之间,恍若牡丹与玉兰同绽,引得满堂衣冠士子纷纷停杯投箸,就连远处抚琴的乐伎都不自觉放慢了指法。
林彦秋本想上前,可转念一想,此时凑过去怕是要自讨没趣。
于是转身取了一杯酒,在远处故作从容地晃悠,犹豫着要不要独自上前打招呼。
心下稍感欣慰的是,齐芝怡竟未出现在这场闹剧中。
“又在看什么?”肩头被人轻拍,林彦秋回头一看,正是齐芝怡对着他笑。
林彦秋心里一阵无语,暗自吐槽老天爷给他安排的这修罗场。
“你怎么来了?”林彦秋语气里带着几分闷气,只觉得急需出去透透气。
“我来了你就不高兴啊?”齐芝怡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不悦,这男人居然没半点欣喜若狂的样子,着实让她的小情绪受挫。
“怎会不高兴?我本打算宴会结束后去看你。”林彦秋说着顿了顿,瞅着齐芝怡眼中的期待,又道:“不过刚到时碰见两个老同学,死活拉我去吃夜点。要不,你也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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