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伯无奈答应动用工部分散在全国各地管理农务的部门臂助农学健全资料,毕竟动用这么多人力资源不是个小花销,围绕经费扯皮的事仍在持续。刘仁轻认为农学归了工部门下,既然动用的是工部的力量,那经费理所当然得由工部出,曹老伯听这话后的心情可以理解,凭谁都能气个半死,明明是内府掏腰包建起的学院,为什么要工部掏钱帮你搞研究?属于计划外支出,户部肯定不会买单,于是打死不认账,除非户部愿意支付这笔钱。
一天后,刘仁轻的工作地点换到了户部尚书办公室,新一轮的扯皮运动拉开帷幕……
万幸,幸亏有刘仁轨这么个学监顶着,虽然这家伙脾气不太招人喜欢,可工作态度和能力无与伦比,有这么个上司在外面冲锋陷阵,至少农学里的工作人员可以安心搞好本职工作了。
兰陵因为一个蒸馍的话题引发的一系列战略构思让我惊叹,然而惊叹过后她却不愿意亲自去制定这个庞大的计划。按她的意思,这种关系到大唐边域地区的政治改革活动还是让朝中能说起话的官员倡议最好。锁定了目标,刘仁轨身为文官却能沙场建功,即有文官的睿智又有武将的悍勇,作为模范官员中的典范,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有份量的。
我现在除过监管好农学外,又增添了新任务,让刘仁轨这家伙认识到豢养、驯化游牧民族的益处,戳火他发飚般地去朝堂上宣扬,一旦他开这个口,推波助澜的事那就简单了,摇旗呐喊的人好找,兰陵对我有信心,她认为我天生就具备把别人教坏的天赋,是罪恶的源泉,恶棍的化身。
我不认为自己具备这么大的杀伤力,但教刘仁轨学坏嘛,很有挑战性,我喜欢。想像一个刚正不阿老恶棍的出现,视觉和感觉的双重震撼,多刺激。
二女的出现将我从无尽遐思中拉回现实,多好看的丫头,清亮透彻的大眼睛,清纯无邪的小脸,温柔善良的心性……“哥哥抱抱……”
“睡一阵了?”颖被二女扑我身上的动静闹醒了,睡眼惺忪左顾右盼,不情愿伸个手,“都回来了啊,也该吃晚饭了,夫君,拉妾身一把。”
“你睡你的。我去让她们把饭端过来,咱炕上吃。”正说着起来,二女把我按在炕上,跑出去传饭。
入冬后,我专门吩咐厨房每天给二位夫人炖一瓦罐鸡汤,都是年轻人,不必要那么些中药材进补,光鸡汤的营养就足够了。当年的小公鸡一分为二的装俩瓦罐里,少量的姜片加几片花椒叶子就足够了,大量的调料反而破坏了鸡本身的鲜味。一早就旺火煮开手,去了沫子,压个木板放到文火上炖,晚饭时端上来汤美肉酥,香气弥漫,百吃不厌。
“骨头也嚼嚼,补钙。”朝炕底下旺财扔了根,“针鼻呢?”
二女朝门口指了指。我错身才看见,针鼻估计自个儿抓了个什么小动物正吃得爽快,摇头摆尾地撕扯,旺财一旁光是羡慕,不敢争抢,随手拽了鸡头扔了下去……
“鸡冠子还没吃!”颖可惜地朝下看了眼,“小公鸡就冠子好吃……”
“明儿家里鸡冠子全割了炒盘给你,再不说和谁抢了,抢狗。”夹了筷子菠薐(léng)菜(就是常吃的菠菜,贞观年间西域菠薐(léng)国进贡来的。如今还没有大范围推广,仅在长安周围有少量种植,是少数初冬能采收的绿菜,身份颇高,属于贵族饮食)。“补铁,趁现在还有,赶紧多吃两口,再过半月就没点绿星星了。”
颖轻声笑了笑,“夫君搞农学的,‘温温监’上想必也能说上话,冬天给咱家多拉点菜回来,贵点无所谓。”
“怪了,”平时吃饭不注意这点,现在成了农业大学校长才开始留心家里饭菜的种类,“咱自己也应该弄点冬存菜才是啊,地窖里除萝卜再就没别的东西了,就不嫌人前人后老放屁?”
“存了。”颖擦擦油手,捧了瓦罐起来喝口汤,“腌菜十几大瓮呢,还专门让晾的干菜,都顺了厨房的墙根上,您是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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