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混蛋
降谷零:“……”
他只知道自己在和黑麦威士忌紧张对峙的时候,组织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那名报密者被不耐烦的琴酒一枪毙了。
事后复盘时还庆幸自己赶到得及时,为说明诸伏景光非卧底的组织成员拖延到了时间,制止了黑麦威士忌迫切抢人头的行为。
哪怕在得知黑麦威士忌是FBI后,他也还是心有余悸,甚至更捏了把冷汗:FBI是能干得出枪杀卧底同行上位这种事的啊!
但听起来,怎么组织也捏了把冷汗……
“可是,”他很快关注重点,“那个FBI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暴露了自己是卧底,叛逃了出去,直至今日还在被组织追杀吗?
按诸伏景光的说法,组织应该会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不会出现‘发现黑麦威士忌是FBI卧底’的事啊?
“啊,”诸伏景光道,“这个,”
“没有吧,”一条未来思索着,“但看起来,组织现在很忌惮我啊?连我、”
但人类这种生物,就是会有一些属于幸存者的愧疚感。
而‘撒旦’,则是黑色。
琴酒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歧视,只是陈述事实,“你顶多装个几个月,就会被发现真面目。”
他停下,提供了片安静的余音。
那是一只人形天灾。
唯有一个例外:‘弥赛亚’。
“我向诸星先生旁敲侧击过,他告诉我,在纽约的时候,‘弥赛亚’受过一次很重的伤,是在一场飙车中。”
“或许还会带有愧疚,”诸伏景光道,“因为组织没有带走自己,而是带走了他,让他没有了正常的生活,”
卧底和卧底之间,并不是百分百情报互通的,联系过于紧密反而可能会导致一起殉职,降谷零知道这件事,可以接受诸伏景光从前不告诉自己这些,但关注还未告知的那些信息。
哪怕错的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不是被带走的那个孩子的错,也不是被留在父母身边的那个孩子的错,而是组织的错。
“是因为……”
在一条未来转身,慢悠悠地走到巷子中间部位时,琴酒再次开口叫住他,“阿尔萨斯。”
这很奇怪,对此,赤井秀一隐隐有猜测,只是不确定。
“他没有痛觉。”
琴酒隐隐有种微妙的兔死狐悲感:组织更罪不至此!
这倒是真的。
降谷零也安静了下来。
他从灰色中蔓延而出,像是一张纸一样,在尚且年少的年纪便任由他人涂抹,丧失了正常生长的权利,丧失了拥有正常三观的权利,看起来是一个人类,却是一只懵懂的野兽,只要被放开脖子上的绳索,便会造成宛如地狱骇景般的血腥场面,令组织都无法接受。
面对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归最初始的身份,不是‘FBI’,不是‘警方’,不是‘程序员’等等,而是脆弱的人类。
“‘弥赛亚’想的话,一定可以接触到组织的重要机密,可以辅佐各国警方消灭组织,但他没有做。”诸伏景光又询问,“而在组织显然把‘撒旦’当成烫手山芋的现在,组织可以直接铲除伪装成‘撒旦’的‘弥赛亚’,但组织也没有做。”
“不怕我真的叛变吗?这可是一个洗白的好方法。”
“从一开始,他便不是冲着伪装打进FBI内部去的,是在迁怒FBI,冲着品尝死亡的味道去的,不止一次地游走在死亡边缘,连被狙击枪狙击的时候都是一脸微笑,”
不过:“就算发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吧,就像你的警校同学,”
琴酒颇为意外地抬头,“什么?”
一条未来回头。
“诸星先生的原话是‘假如没有亲眼看到他受伤,那在又见面时,恐怕会觉得他从未受过伤’。”
“更复杂的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撒旦’是一只有缰绳的野兽,”
降谷零记忆里的一条未来,完全可以用‘意气风发’和‘天之骄子’来形容。
这是赤井秀一没有直接询问一条未来组织机密的原因之一。
一条未来的建议是诚恳的。
“那我先走了,不要再来找我,我真的怕警方误会。”
他随口道:“组织考虑考虑呗?其实我很好杀的。”
“第二天也不会有肌肉酸痛之类的正常身体反应,”
*
还有:“他喂松田吃过一种效果很好的止痛药。”
边回忆着赤井秀一的答复,诸伏景光边转述,“但没过多久,再次出现时,诸星先生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全,他便已经痊愈了,”
一条未来不会喜欢废物。
组织很怕一条未来发疯,不仅怕他发疯,还怕他借机发疯,怕他睁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些‘因为今天的乌鸦叫了十三声,不吉利,我怀疑是组织在操控乌鸦暗搓搓晦气我,生气,不管了,发疯!’之类的鬼扯理由。
要说‘警校同学’这几个字,还是有些困难的,有点对警方的污蔑。
……虽然在气人程度上一骑绝尘。
“对了,”一条未来询问,“考没考虑过要干掉我?”
他再三停顿,语气复杂,慢吞吞地提醒降谷零,“诸星先生说,‘就算你试图刺杀那位先生……”
“你应该对未来在警校里的表现印象深刻,”诸伏景光道,“无论训练多么艰难,哪怕隐隐濒临人体极限,他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那个FBI,好像都没有通过未、”
啊?
从一开始,降谷零听到第一句,眉头便紧紧皱起来,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缰绳’?”
一条未来:“。”
在非游戏状态,一条未来是很好杀的,他只有一条命。
“但你这么说,好像有其他的看法。”
“你再过分一点,就涉及人身攻击了,”他懒洋洋地挥手,“算了,拜拜。”
诸伏景光不直接询问一条未来机密,在得知了真相,也不主动去碰面,仿佛不知道的原因则很简单:他大概,可能,也许,应该,知道了一条未来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干掉组织的大部分组织成员。
而这一点,恰巧,所有的警校生都知道。
琴酒:“……”
其实‘缰绳’是谁,很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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