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因为耐不住,起了玩心,蠢蠢欲动地动了动爪子。
他冷淡到像是在东京湾丢了十年的水泥尸体,“伱想玩弄东京警方,让他们误以为你是察觉到了组织存在、被组织追杀的侦探?”
他对FBI,显然也没有归属感。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不过,”诸伏景光又道,“FBI应该没有刺杀那位先生,只是试图调查那位先生并逮捕。”
琴酒又点燃了一支烟,语气很淡,“其他人或许还会纠结死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但你完全不需要考虑吧。”
“为什么?”
他忽略杂乱因素,陈述事实,“所以你没必要玩把戏,直接敲门,一五一十地说你想从良,就可以达到你伪装进入警方阵营一年后的效果。”
停顿了一下,他侧了侧首,才把大声嘲笑压成比较不明显的小幅度嘲笑,“连我在意的同学和同事,你们都可以容忍,一副生怕我受点刺激乱发疯的样子。”
“可以称得上‘封闭式’的地方很多,可能是一些荒僻的山村,却也很少,只要有人类活动便会留下痕迹,组织可选择的地方很少。”
非常熟悉的,他再次迟疑起来,应声的时候有些慢吞吞的。
无论‘撒旦’再如何不正常,再如何野兽,甚至可能会在某些时刻激起普通人的恐怖谷效应,可在‘弥赛亚’的眼中,他始终是自己的亲人,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
“但我知道,‘弥赛亚’也有缰绳,是‘撒旦’。”
“他的性格也有些,”诸伏景光再次说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点到即止,接上自己的推测,“他和‘撒旦’,大概是从小在一个很封闭的地方长大的,很少和外界接触。”
有些人到底有没有点数,就算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黑方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个别人也白不了哪怕一点好吧?
他言简意赅,“你叛。”
哪怕‘撒旦’并非因组织而死,他也可以像迁怒FBI一样迁怒组织啊?
警方废物,却罪不至和一条未来相提并论。
当然是在追寻永生……等等……
“你真的叛逃,组织会停止活动三个月,为你表达真诚的祝贺之情。”
“你之前没和我说过这些……还有其他可以告诉我的吗?”
很巧合的是:“我们好像也没有见过他受伤。”
“那他们应该多多少少取得了些成果,否则组织不会把那个家伙踢出去,”降谷零努力让语气正常,“可能是调查到了那位先生的信息。”
“啊,”诸伏景光道,“这個,”
“……我不知道他的缰绳是由谁操控的,也不知道他在十七岁,第一次制作出血案时,情绪是自己成功执行了任务的欣喜,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怅然,有没有带着浑身的血液,期待地盯着他的亲人,索取一个奖励的拥抱。”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像是一位穷途末路的猖狂罪犯。”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一旦组织展开竭尽全力的大肆追杀,他也就只能勉强活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年,杀杀组织百千波追兵,再以德报怨,为一些组织高层提供激动人心的早晨叫醒服务。
降谷零突然迟疑起来,陡感不妙,“你不会是要说……”
他询问:“一直以来,组织在追寻什么?”
‘撒旦’对‘弥赛亚’那么重要,他连FBI这种纯受害者一方都可以迁怒,可以溜着一群FBI玩,为什么对组织,却没有真正打蛇打七寸的行动?
准确的说,是没有见过一条未来像普通人一样,在受伤后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但确实比游戏玩家状态下的一条未来好杀!
琴酒的反应却是冷淡的,“哦。”
不、不会吧
降谷零:“……”
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诸伏景光确实有其他的看法。
就算不确定,他也明白了一条未来会在一些小的方面帮他,却不会在大的方面帮他,比如直接给他共享关于那位先生的情报。
“他认为‘弥赛亚’只对‘撒旦’有归属感,对组织没有,但……他没有对付组织的行为,”
“都这么怕了,”一条未来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假装自己现在的笑容并非微笑,也假装并没有感受到琴酒的凝视,“要是我,我肯定干掉这么一个不可控的炸弹。”
“他是在‘撒旦’去世之后,遇到的‘弥赛亚’,”他组织着语言,“当时‘弥赛亚’大概是在执行警方任务,在有意接近FBI,但他的手段和在警校时期截然不同,几乎不像是一位警方,而像、”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些,降谷零都记得。
他像是钓鱼佬常出没地方的鱼,看到鱼钩便警惕了起来,“你总是说些不可思议的话。”
咦?
一条未来想了想,又想了想,忽略琴酒的个人情绪,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以代号成员的身份跳槽去警方?”
“诸星先生认为当时的‘弥赛亚’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是一位活人,可看起来已经死去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都加入组织了,还不需要担心身份问题,这找不到机密,只能寻求他人的帮助……未免太废物了吧?
诸伏景光:“这是诸星先生说的。”
那么‘弥赛亚’,便是从灰色中蔓延而出,一开始还沾染着灰扑扑的血色,越舒展却越光辉灿烂,明明个性恶劣,灵魂却像一枚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是源于灰,目睹黑暗,却成长脱变的白色。
但也正是因此,他好像天生叛逆,无论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都可以顶着一脸轻松又灿烂的笑容做到,一点弱点都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是活蹦乱跳的。
降谷零改口,“都没有通过‘弥赛亚’去接近那位先生的打算。”
假如血缘,是一抹包容性很强的灰色。
他们或早或晚,都明白了组织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肆无忌惮地打探情报,并在默不作声地暗自打探机密。
肯定有一些是还未告知的。
但都没有试图去寻找一条未来,直接询问这位现在在组织中占据了非常高地位的代号成员。
这是真的。
这和一条未来一点都不符合。
降谷零想了想,回答,“因为他没有痛觉,哪怕受伤了也可以正常活动,可以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吧?”
这就很奇怪了。
“没事不要乱想些已经和你完全无关的事,比如绝对不可能的死亡。”
突然,他掐灭了烟,带上了点弹舌,“……我不是在鼓励你让别人死亡,更没有鼓励你再弄出些地狱人间图,不要给我一副若有所思跃跃欲试的表情啊混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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