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未来琢磨了片刻，旋即感受到冷冷扎在自己头顶的视线，下意识抬头，迎上面无表情的琴酒。

他盯着像是随口打探贝尔摩德的一条未来看了几秒，看了几秒，又看了几秒。

无论是谁，碰到一条未来，都会是一副友善态度，甚至会更友善。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这是一条未来的基操，琴酒很快自我和解完毕，不需要回答，便又自顾自地道：“资料上显示，牵扯进阿曼达案件，被朗姆灌药毒杀的那位将棋手羽田浩司，和MI6有关，”

“不要自己吃，”琴酒一字一顿地重复，“立即生效。”

他甚至退后了无数步，放低了无数次的底线，直接无视了‘不要暴露组织存在’、‘不要透露通组织信息’等等基本却显然不太可能的要求，只要求‘不要太暴露情报’。

所以，停顿许久后，琴酒回答送命题的正确答案，“你。”

接下来，琴酒便不再是笃定的陈述句，而是疑问句，“你心动的理由是什么？”

立即生效，巨大痛苦啊……

那这一次呢，是漫不经心逗一逗，是拿出几分认真，还是全力以赴？

那没事了。

他们可能在三次清剿期间交过手，一条未来获胜，并对那名FBI感兴趣。

沙发之间只有茶几，茶几很窄，窄到隔着茶几对视时，一条未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他注视着那双瞳孔较深的墨绿色眼睛，微笑，“很不巧，相反。”

“……感兴趣，可以去研究室看药物资料，或申请药物，进行多批次实验。”

他不情不愿，像是知道强调重复三遍也无法影响一条未来的决策，于是捏着鼻子，忍气吞声地退让了。

他判断：琴酒不知道他服用了一种特殊药物。

“服用者不会立刻死，会遭受一段剧烈的疼痛，在心脏不堪重负中像是猝死般死去，连法医都无法查出疑点。”

赤井务武死了。

谁的话都有几分可信度，就算是朗姆，他认真时候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只是低了些，但一条未来的话没有。

FBI？

一条未来：“好严肃的医嘱。”

‘撒旦’和朗姆谁的后台大，更显而易见。

“需要的话，”琴酒语气平静，没有表达出期待，也没有表达出不信，“你可以申请，”

那位FBI应该在纽约。

……吗？

就亿点点。

在瞳孔变化明显之前，一条未来眨了眨眼睛，又举起了资料，“很有意思的东西，给我几颗玩玩吧。”

“成百上千不可能，”他断然拒绝足以令组织成为世界恐怖组织排名前三的提议，“组织的出药量不多，一个月只有几十颗，不能供你玩乐，”

比如组织派人刺探情报，组织成员刺探成功，却被发现，像是死士般咬碎后槽牙里的毒药，当场‘死亡’。

琴酒的表情有些微妙。

“关我什么事，和朗姆有杀父之仇的又不是我，”一条未来懒洋洋地翻页，记下资料上的信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他？似乎在默认我对他很友好哦。”

又眯起了眼睛，“但处理人是朗姆，没有尸体。”

划重点：不想留下组织痕迹的时候才用。

“我是在想，假如这种药的药效是令人服用后便极度痛苦，又呈现出猝死般的样子，令人陷入假死期，在一段时间后可以苏醒，那岂不是可以玩点好玩的？”

是想如此吗？

是不得不。

一条未来口嗨过要追杀朗姆，但不是很认真。

“还可以派人在街道上大面积服药，引起东京慌乱，假如成百上千的人同时在地上痛苦挣扎、又哀嚎着死去，宛如中了诅咒一样……哇哦，一定是很美妙的场景。”

种种思绪划过脑海，琴酒思考着朗姆究竟泄露了多少组织的情况，也思考着现在究竟有多少势力在盯着组织，组织又要花多少力气，时隔七年，再次为朗姆擦屁股。

“贝尔摩德告诉你的。”

那双红眼睛有些弯，带着笑意，不动声色地盯紧了琴酒，看起来是红眼睛的主人在有些无聊的密密麻麻文字中找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字眼，于是颇有兴致，随口询问。

不需要再多说，琴酒便能理解到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给我来一些，我要去玩’。

极度生气。

“这类药物是禁忌，绝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考虑到朗姆的能力，再考虑到赤井务武不是普通人、是MI6的特工，还没有尸体，好像有点不令人相信。

和朗姆相比，玛克白兰地便……

遇到感兴趣的事，第一反应是玩，这很一条未来。

“不用这么严肃嘛，我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要吃，”他还是漫不经心的，“这种药的生效时间是多少？”

他抬眼，看向一条未来，再次询问，“你为什么会想起和朗姆比？”

“不然，”他看向低头看着资料的一条未来，“你不会来找我询问内情。”

“……”琴酒毫不犹豫地改口，绝不满足诡计多端的家伙，“不会。”

每一句话，琴酒都是陈述句。

过了片刻，他才语气冷凝，慢慢地道：“你早知道药。”

“你需要吗？”

一条未来：“……”

“他在追查组织吗？”

会引起巨大的慌乱。

在想要让某位卧底功成身退，以死人的身份淡出黑暗视野的时候。

他微妙地停顿了几秒，多看了琴酒几眼，“你误会了，”

比如他的后台有多强大，比如他后台的组成部分，多少有些那位先生。

但，这份微妙的态度，和那位先生无关。

“觉得有意思，想玩的话，你可以喂给其他人服用，看他们在临死前的挣扎，”他的语气有些冷了，“但不要自己服用。”

“伱，”琴酒身体前倾，注视着一条未来，目光隐隐有些压迫感，“要帮他对付朗姆？”

他第三次重复：“不要自己服用。”

他放下资料，对琴酒笑，“因为我说你们很像？”

几乎是瞬间，琴酒便填补上了一块拼图：哦，在清剿三批FBI的时候，一条未来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FBI，并暗中接触。

资料中记载了阿曼达案的一波三折，以及朗姆最终没有‘忙碌的朗姆忙碌了一整局’、东缝西补地完成了任务。

“你对这种药的印象如何，”他的语气颇为随意，“这么危险的药，要是有人能在服用后还活蹦乱跳地活着，岂不是怪物？”

一条未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只是有些，是真的彻底转冷了，琴酒冷冷道：“不要找死。”

路过条狗都得被他一脚踹进‘为了人类的美好和平而忍耐’的群体中。

“……是组织研制的毒药，是未完成品，代称APTX4869，”琴酒心平气和，“让人像是猝死般死去，只是未完成品的副作用，在遇到一些不想留下组织痕迹的灭口事件时，可以用。”

他墨绿色的眼睛沉了下来，“感受痛苦？在濒死中寻找刺激？触摸生命的界限？在锋利的致命危险中获得快乐？”

“你们还玩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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