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柳明回答道。
举座哗然。
杨立武一捋胡须,望着下面惊愕的众人,脸色发沉,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喝酒的地方变成了公堂。”
原本带着好心情喝酒,如今却变成了审案。杨立武的心情,不可谓不差。然而,此事涉及自己的亲家,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理会。
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你可知本官掌管着一县的缉捕刑狱之事?”
“自然知道。”
“知道就好。”杨立武头,“那么你要知道,若是对本官捏造事实,诬陷他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大人,我所的句句属实。”柳明直言道。
“好,那你你大伯对老太公投毒……”杨立武看着柳明,“可有证据?”
“有……”柳明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慢慢摊开给众人看,“这就是老太公平日里喝的药渣。”
杨立武定睛一看,只见黄油纸包中,正是一滩浅褐色的药渣,他挥挥手道,
“呈上来。”
柳明心翼翼地将药渣放到杨立武桌前。
柳先达后脊背一阵凉,有些慌张,连忙拍着杨立武的肩膀,亲热道:“莫听这鬼头胡闹。杨老弟,这事是个误会,咱们私下……”
“大人——!”柳明拖长了音,义正言辞道:“典史大人,现在投毒大案就摆在你面前。家门不幸,我家老太公,原本身体健硕,现长期服用有毒药物,已经生活无法自理。这等残忍之事,我相信典史大人不会姑息养奸。”
他昂起脑袋,朗声道:“典史大人,某虽年少,却也读过宋律。宋刑统中提到,五刑十恶,十恶中第四恶便是谋害祖父母,姑母,兄弟。这般恶行,破损名教,毁裂冠冕,不可不察。”
杨立武心头一动,心想这位青年言语犀利,逻辑严密,措辞严谨,倒体现出与其年龄不想称的成熟。
他有些淡漠地将自己肩头柳先达的那只手移开,正色道,“本官负责一县刑狱治安,现在有人向本官告状,本官怎能置之不理?”
柳先达讪讪地收回那只手,脸色僵硬地站在一旁。
杨立武挥了挥手,朝外面的长随吩咐道:“让仵作速速前来验毒。”
没过多时,一位长衫仵作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卑职参拜典史大人。”
杨立武指着桌上油纸包的药渣,交给了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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