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实验室，灯火亮得晃眼，今天又是周明和慕浩辰值晚班，空气中弥漫着微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咖啡香，慕浩辰今晚已经灌下去三杯速溶咖啡了，可眼皮还是重得像坠了铅。

慕浩辰盯着面前的大屏，上面跳动的传输数据密密麻麻，红的绿的线条交织着，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偷偷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清凉油，这是刚才溜去高健办公桌“顺”的，高健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囤这些提神玩意儿。旋开盖子，一股辛辣的薄荷味直冲鼻腔，他挖了一点往太阳穴上狠狠揉了揉，凉意在皮肤下扩散开来，总算把涌上来的睡意压下去了些。“还是这玩意儿管用。”他小声嘀咕：“咖啡喝多了净跑厕所，耽误事儿。”

大屏上的数据还在持续传输，慕浩辰正眯着眼核对其中一组关键参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诶呀！”

这一声来得猝不及防，慕浩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清凉油差点滑落掉地上。他猛地回头，只见周明正攥着自己的右手，脸色微微发白：“师父，咋地了？”

周明缓缓转过身，慕浩辰这才看清，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手指头被刀片划了一下。”周明皱着眉，声音镇定：“你先自己在实验室看着，我去医院包扎一下。”

他说着，目光扫过墙面，伸手取下挂在陈天龙主任工位旁的实验服。陈天龙主任不怎么来实验室，他的实验服最干净，周明抓过袖子，胡乱地缠在受伤的手上，试图压住不断涌出的血。布料很快被染红一片，看得慕浩辰心里一紧。

“师父，我陪您一起去吧！”慕浩辰立刻站起身，顺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这大半夜的，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用不用！”周明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我马上就回来，这点小伤没事。你盯着数据，别出岔子，有事给我打电话啊！”说完，他捂着缠着实验服的手，急匆匆地冲出门去。

慕浩辰愣了几秒才回过神，赶紧转身找纸巾。实验台面上、地板上都溅了不少血，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没看清伤口到底有多深，但那流血的架势，不像师父说的“小伤”。他一边擦，一边忍不住往门口望，盼着周明能早点回来。

实验室里，慕浩辰盯着跳动的数据，心里却静不下来，总惦记着周明的伤。好在还不到半个小时，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是周明回来了。

“师父，这么快就回来了？”慕浩辰赶紧迎上去。

只见周明的右手食指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活像个饱满的粽子，层层叠叠的纱布透着淡淡的药味，连带着整个手掌都微微肿了起来，看着就有些吓人。

“一点皮外伤。”周明满不在乎地扬了扬手，坐下时动作都轻了些：“我把旁边诊所老板给叫起来了，让他帮我缝了几针，处理完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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