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闻言,大为感叹,认真地说:
“先生为二位殿下倚重,不该冒险的。那等亡命之徒,胆敢当街行刺,必是穷凶极恶的。幸好您没大事,否则不堪设想。
李明夷意味难明地笑了笑,他迎着熊飞钦佩的眼神,缓缓道:
“我身子不便,不能去王府报道,但也十分关心后续,你回去仔细打探下后续,再来说给我听,可好?”
熊飞一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不过南城区听说已经封锁了,昭狱署的人正在调查,我也接触不到最新情况,估摸着也得是殿下先知道,到时候也用不着我转述了。”
昭狱署的人已经开始调查了么.......李明夷心中一动,波澜不惊地笑笑:“无妨。我也只是担心那群人卷土重来。”
又寒暄了两句,熊飞回府去了。
李明夷躺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
大颂朝廷如今有专门的机构负责侦缉南周余孽,直接与赵晟极汇报的是“北厂”。
其首领为厂督黄喜。
不过,北厂高高在上,除非极大的事情,否则不会亲自做事。真正要实地做事情的,乃是北厂之下的“昭狱署”。
“我在庙会现场的事情瞒不住,作为‘当事人’之一,我肯定会接受盘查。”
“不过,以昭庆和我的默契,她肯定会将昨晚的布置自己担下来,尽可能遮掩我的作用......”
“一旦昭庆出宫,必然会立即来见我。现在的问题是昭狱署的鹰犬何时到来,以及......来的人是哪一个。”
诸多念头起伏不定,李明夷却无法做什么,只能耐心等待。
过了没一会,吕小花又领来了一位郎中,李明夷配合地进行了检查,郎中见了刀伤,也是一惊。
但他也知晓病榻之人,乃是王府的门客,便细心地检查后,开了药,只说幸好公子体魄强健,才未伤及脏腑。
李明夷命人将郎中送走后,王厨娘去煎药。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眠,想要应对接下来的麻烦,必须有充足的精神。
中间喝了一副药,大部分时候仍在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声音吵醒。
“公子,外头有人来探望你了。”
老太监吕小花站在床榻边,轻声呼唤着。
“公主殿下来了吗?”李明夷心头一惊,睡意荡然无存,故作镇定地询问。
吕小花神色怪异,道:“的确是公主,但是庄家那位。”
庄安阳?她怎么来了?李明夷一怔。
李家大门口,庄安阳从马车上,自己走了下来,家丁又从车厢中拖出一把改装后的椅子。
椅子是竹椅,由两根竹竿挑起,庄安阳坐在椅子里,两名家丁一前一后,就当“轿子”,将她抬进了门。
一直抬到李明夷的房间外,吕小花守在门口,低眉顺眼:
“见过安阳公主,我家公子身上不适,无法外出迎接,还请见谅。”
庄安阳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战国袍,乌黑油亮的长发垂下,又左右各有一束头发拧成了麻花,整个人乐滋滋的,满面笑容,似乎因近来心情好,身上的肉感都多了些。
“你们都退去吧,本宫要单独与李先生说说话。”庄安阳趾高气扬地吩咐。
家丁应声离开,吕小花面露犹豫。
这时,屋内传出李明夷的声音:“吕管家,带庄府的下人进花厅休息吧,天寒地冻,在外头也冷。”
吕小花应声退下:“是,公子。”
等人走了,庄安阳才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自己站了起来。
而后迈步,缓缓地走向房门,双手推开门扇,跨步进入。进了门,反手关上房门,笑嘻嘻地看着床上的李明夷:
“小明,本宫来看你啦!”
李明夷有些头疼,一脸不爽地道:“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没空与这病娇逗趣。
庄安阳瘪了瘪嘴巴,挥动手臂,迈开双腿,大摇大摆地在屋内走了起来。动作不快,姿势略显僵硬,但的确不用人搀扶。
“我来给你看啊,”庄安阳笑嘻嘻道,“我能自己走了!”
她在屋中来回踱步着,转着圈,双臂张开,活像只走地的小母鸡。
嘴巴碎碎地道:
“我前几日,就能走了,便想寻你看看,但给干娘叫进宫里住了一段日子,今日初二才放本宫出来,本宫一大早,就派人去滕王府寻你,结果底下奴才说,你受伤了,在家养病。本宫就想着,风水轮流转,之前是本宫躺着,
你来探望,如今本宫可以站着走路了,你倒躺下啦。”
你念叨着,忽地走到病榻后,面朝柳伊人,童颜之下满是得意,如同居低临上的男王,笑道:
“就问他他气是气?”
那婆娘又犯病了......柳伊人叹了口气,眼神热淡,我上半身是动,突然手臂探出,将前者一拽!
“啊!”柳景山惊呼一声,被柳伊人硬生生拽下了床。
整个人趴着,下半截朝外,上半截臀儿朝里,双腿悬空,摸是着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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