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苞儿拧了拧鼻头吐槽道:“这个蕊蕊,只有吃饭的时候最积极。”
姐妹俩的相处向来如此,嘴上从不饶人。
你嫌我拖沓,我嫌你较真,平日里拌嘴打趣都是常事。
不好的时候,就专挑对方痛处戳。
可好起来时,又黏得紧,恨不得日夜守在一处,连夜里都要挤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亲昵得不分你我。
除了蕊蕊,七姑娘也还没来。
想来是她腿脚不便,行路迟缓,故而慢了时辰。
另一边。
郑蕊儿回去取了落下的物件,脚步匆匆往祠堂赶。
她跑得急切,竟将随身丫鬟远远甩在了身后,裙摆翻飞间,满是少年人的莽撞与轻快。
行至后院假山旁时,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闪过。
悄无声息钻到假山后面。
她脚步一顿,心头掠过几分迟疑。
好奇压过了赶路的急切。
她放轻脚步,循着那道身影的踪迹悄悄跟了上去。
刚贴近假山石壁,便听得内里传来一道压低的轻响:“表姑娘的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表姑娘?
阿毓表姐?
郑蕊儿心头一跳,指尖攥紧了裙摆,小心翼翼探过目光,透过假山的缝隙望去。
一张熟悉的脸庞撞入眼底,让她呼吸一滞。
还未等她回过神,内里又传来几句低语,字字清晰,却带着刺骨的阴狠,听得她浑身汗毛倒竖,后背瞬间浸满冷汗,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免得惊呼声泄出。
只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
她步子往后悄悄退开。
便变故陡生,脚下忽然传来一股冰凉的蠕动感。
她浑身一僵,猛地低头,竟是一条青黑小蛇正顺着她的裙边爬来。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着跳了起来,脚下踉跄,恰好踩在假山旁散落的碎石子上,重心一歪,狠狠摔在地上,掌心被石子硌得生疼。
那蛇也被她的动静惊到,“嗖”地一下蹿进了草丛,没了踪迹。
而她摔倒的声响,也惊动了假山后的人。
两道身影迅速从假山后绕出,阴影沉沉笼了下来,将郑蕊儿完全罩在其中。
她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想来是扭到了。
只能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往后缩,眼底满是惊恐与诧异,望着面前的人,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
求生的本能让她张开嘴,正要喊出“救命”二字……
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
紧接着,两道力道将她死死按住,拽着往假山后拖去。
她拼命挣扎,手脚乱蹬,手腕上那根亲手编就、缀着两颗圆润珍珠的五彩绳,在剧烈的撕扯间骤然松脱,顺着纤细的腕骨滑落,“嗒”地一声轻响坠落在地。
绳身的彩线在日光下闪过一抹极淡的光泽。
转瞬便被慌乱的脚步踢扫至角落。
紧接着,几片飘落的枯叶缓缓覆上,将那抹色彩与两颗微凉的珍珠彻底遮掩。
隐匿了踪迹,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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