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焦氏想起瑶姨娘的所作所为,仍是愤愤不平:“就算她不是什么妖孽,也是个搅家宅不宁的祸害,你看这府里,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
“不着急。”温毓语气淡然,“表嫂,还有几日便是端午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先放下与瑶姨娘的纷争,专心筹备端午家宴才是眼下要务。
焦氏点头应道:“嗯,听你的。”
说罢,焦氏让人呈上一个衣箱,笑着解释:“这里有几套夏装,早就做好了,想给你送来,可你这段日子病着,便只能今日带来了。”
温毓明白,焦氏是为了儿子进族学。
她也不矫情,含笑收下:“多谢表嫂费心。”
送走焦氏与许姨娘。
鸳鸯居刚恢复片刻清静。
郑炳奎又来了。
温毓目光如寒刃般扫过门口。
郑炳奎缩着脖子,一副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模样。
“进来,跪下,我有话问你。”温毓道。
郑炳奎进了门,下意识地扑通跪下,头埋得低低的,恭敬又畏怯地唤了声:“阿奶。”
温毓问他:“美人在怀,是什么滋味?”
郑炳奎脸颊涨得通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窘迫地辩解:“阿奶,您别羞臊孙儿了……”
他心里暗自叫苦。
阿奶这是专为瑶娘的事来敲打自己了。
温毓脸色一沉,语气凌厉:“是你准她换院子的?”
“不敢!孙儿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郑炳奎连忙磕头,额头都快贴到地上,慌忙撇清关系,“是瑶娘她会错了意,一时糊涂才敢僭越,孙儿已经训过她了。”
“你这个蠢货!”温毓冷斥一声。
“阿奶……”郑炳奎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温毓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那瑶娘,绝非善类,你且离她远些,别引火烧身。”
郑炳奎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为瑶姨娘辩解:“瑶娘性子是娇纵了点,可她心眼不坏,对孙儿也……”
“蠢货!没听懂我的意思?”温毓眯起眼眸,直直刺向他,“她浑身死气萦绕,阴气缠身,你自以为如今气血充足,是沾了她的光,实则不过是表象光鲜,内里早已亏虚得厉害。若再与她纠缠不清,迟早丢了性命,到时候,我可不保你!”
郑炳奎浑身一震:“死……死气?不可能吧?瑶娘她明明……”
他心里又惊又疑,却不敢直视温毓的眼睛。
阿奶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得他浑身发凉。
温毓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如霜:“信不信由你,好自为之。”
郑炳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退出了鸳鸯居。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一走,云雀便上前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直接将瑶姨娘的真面目告诉他?”
温毓轻笑出声:“那死脑筋,随了他阿爷的犟脾气,不亲眼看见棺材,他是绝不会信的,且等着,有他哭着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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