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买这些做什么?”禹允贞傍晚下工,去周家沟小学的托儿室背回幼弟小豆,回到槐花里。
“这是有人给你提亲。”禹廷璋破天荒的在收拾屋子。
古代婚仪,起源于周代六礼,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至明清演变为提亲、定亲、成亲。
婚前需经媒妁提亲、合婚占卜及互换婚书。
禹允贞毫无提防,心头怦怦直跳,还在背着小豆,问道:“谁来提亲?”
“还能是谁,周怀民。”禹廷璋扫了扫地,直起腰道,“今天周昌宽他娘来了做媒,婚书人家准备的都是双份的,我填的生辰八字,你这婚事定下来,我也能和你娘交代了。”
啊?禹允贞不满,放下幼弟:“你也不问问我?”
禹廷璋哼了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我做不了你的主?还是你对婚事不满意?”
“我倒不是那意思。”禹允贞也不知如何和他说,只觉得少些什么,但也懒得辩解,夺过来扫帚埋头扫地。
夜色逐渐淹没了村庄。
不时传来炮仗的声响,各家各户在灶房为灶王爷上香,感谢灶王神这一年的照护,也希望他下一年能护得全家能吃上饱饭。
平安院,灯火通明。
杂货堂知事李升道:“各厂加工,分组竞争,都在嘉奖,厂工拿到奖银,就喜欢到店里买粮,现在咱们储粮跌的厉害,如今咱们挣的银子多,存粮少。别说三月,到二月都难。”
“每户定量限购,凭身牌购粮,登记造册。这个你杂货堂自己就能搞定。”
商务堂知事周怀祺道:“上个月忙着拦截流贼,这个月雨雪天太长,洛河又封冻,宜阳那边的煤供应缓慢,我去密县找何员外,他说可以给我一万斤,但他们要优先供应郑州、开封一带,那都是老顾客,还想坐地起价,比宜阳那边价高不少。”
“不是抓了不少俘虏填入煤矿厂吗?”
“哪有那么快,还要编伍和教习采煤、洗煤。”
周怀民怒道:“煤、铁必须供上,无论是民用,还是厂用。绝不能断,给何员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
格物堂知事苏绍喜道:“陈厂长极为给力,现在车床已生产四五十台,足够当下用。厂里一百多名工匠分为燧石夹、火镰、火镰簧、药池、扳机、组装六个工序,商队这次带来的燧石比上次的好,桂花庙机械厂那边主做枪筒,板车厂和家具厂也停工大半,枪托现在供应很足。”
保民营总参议张国栋问:“现在已产多少?日产多少?”
“刚开始做,定模熟悉工艺比较慢,现在一共组装了一百三十支,现在分工分厂协作,每日产四十支左右。”
自从一场大雪后,一直都是大晴天。
丁香集十字大街上,登封县农会会长付惟贤正在为涌来的登封县民做登记。
想来加入农会的村民太多。
特别是均田免役,这四个字在新招的登封县农会总务堂干事人员四处奔走宣告下,村民正不要命的往丁香集跑。
“青天大老爷!我家的四十亩田能不能帮俺要回来!”一个花楼村的妇人哭丧道。
“付会长,临近年关,严家庄的严自用要求我们佃户献上春礼,必须是家禽家畜,俺们自己都没得吃,哪有草料喂养?”不少严家庄的佃农来苦诉。
鉴于此种苦诉太多,付惟贤怒道:“不给!只要加入农会户籍,农会下没有佃农,没有春礼,人格平等,谁反对就来找我!”
乌压压跪满一片。
“青天啊!”
北京紫禁城,崇祯帝收到河南巡按的奏报,勃然大怒,打福王的脸,就是打自己的脸,皇家威严怎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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