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调整火候。”素问跟着张铁匠进了临时搭起的锻造棚,“淬火时水温要分三档,先温水预冷,再冷水急淬,最后用温水回火,这样精铁既能保持硬度,又不易脆裂。”她又比划着握柄的角度,“柄部与刀刃的夹角保持在一百五十度,握环位置对准掌心发力点,平衡问题自然解决。”
张铁匠半信半疑地烧起了炭火,风箱“呼嗒呼嗒”地响,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素问不时提醒他调整火候,从锻打到塑形,从淬火到打磨,每一步都精准指导。赵括站在棚外看着,见素问对锻造流程竟也了如指掌,越发觉得这位女医不简单。
夜幕降临时,三把崭新的医用剪刀终于出炉了。褪去炭火的温度后,精铁泛着暗哑的寒光,薄刃在月光下能映出人影,长柄末端的握环打磨得光滑圆润。张铁匠试着握了握,发力时毫不费力,刀刃开合间干脆利落,他忍不住赞叹:“姑娘的法子真是神了,这剪刀比我打的匕首还趁手!”
次日清晨,医署刚开门,城东军营的伤兵便到了。这次来的是五个被马蹄踩伤的士兵,其中一个伤势最重,脚踝处的皮肉被磨得溃烂,还嵌着细小的砂石。王二柱拿着新剪刀,手心有些冒汗——这是他第一次用新器械。
“别怕,按平时的法子来。”素问站在一旁指导。
王二柱深吸一口气,握住长柄,指尖扣进握环。发力时果然比以前省力太多,薄刃轻轻一划,便将溃烂的皮肉剪开,没有丝毫滞涩。他借着长柄的长度调整角度,轻松剔除了伤口里的砂石,整个清创过程只用了一刻钟,比往常快了一倍还多。那伤兵原本紧咬的牙关渐渐松开,竟没像往常那样痛呼。
“太好用了!”王二柱放下剪刀,兴奋地对素问道,“姑娘,这剪刀简直是为处理外伤量身定做的!”
其他医官也纷纷拿起新剪刀试用,有的剪缝合用的丝线,有的剪包扎的麻布,都赞不绝口。赵括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见清创速度大幅提升,伤兵的痛苦也减轻不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素问姑娘,这剪刀果然管用!我立刻上书蒙骜将军,请求在全军推广,让各营铁匠都按这个样式打造!”
素问却摇了摇头:“将军别急,还需再改改。”她拿起剪刀,指着刀刃根部,“这里可以再加一个细小的凹槽,剪线时能固定线头,避免滑脱;另外,握环的大小可以做两种,适配不同手掌的医官。”
赵括闻言,对素问更是敬佩:“姑娘考虑得竟如此周全!就按你说的改,所需精铁我让人从军营库房调拨,保证供应充足。”
消息传到蒙骜将军耳中,他特意派使者来邯郸查看。使者亲眼见医官用新剪刀在一炷香内处理完三例外伤,比旧剪刀效率提升近两倍,当即决定在整个北境秦军推广。张铁匠的铁匠铺忙得不可开交,后来干脆收了十几个徒弟,专门打造医用剪刀,剪刀上还特意刻了“素问监制”四个字。
半个月后,巨鹿战场传来捷报,不仅秦军大获全胜,伤兵治愈率也比以往提升了三成。随军医官在信中特意提到:“素问姑娘所制铁剪,锐而不脆,长柄省力,清创止血快如闪电,救了无数将士性命。”
赵括再次来到医署时,带来了蒙骜将军的赏赐——一匹西域良马和一箱上等精铁。他将赏赐递给素问,郑重行礼:“姑娘这把剪刀,比十座城池还珍贵。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有姑娘这样的医者护持,方能无后顾之忧。”
素问接过赏赐,却将精铁转交给了张铁匠:“这些铁用来打造更多器械吧,除了剪刀,还能做止血钳、骨锯,战场急救用得上。”她看着院外正在晾晒草药的学徒,轻声道,“医者与将士,本就该同心协力,守的都是一条条人命。”
赵括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医官们手中闪着寒光的剪刀,突然明白了——真正的利器从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救人的匠心。阳光穿过医署的梧桐叶,在剪刀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无数生命被点亮的模样。
需要我继续创作后续情节吗?比如素问基于医用剪刀的成功,进一步改良止血钳和骨锯,并在秦军实战中发挥更大作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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