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再开口,恐怕就要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我悄悄侧过身,掌心轻轻贴上他的腰腹,指尖顺着衣服的纹理慢慢摩挲,像安抚炸毛的兽类般,动作放得极轻极慢。
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微微一颤,我抬头看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只有我们能懂的软意:“别气了,傲罗早有准备也不是他们能预料的,下次再计划就是了。”
里德尔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又转回来盯着我的眼睛,黑色的眸子里翻涌的寒意渐渐淡了些,捏着我腰侧的手也松了松。
他没说话,只是偏过头,鼻尖蹭了蹭我的侧脸,带着雪松气息的呼吸落在我耳尖,原本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缓了几秒,他才重新看向西奥多,语气虽仍带着冷意,却没了刚才那般迫人的怒火:“下去。”他顿了顿,指尖在我掌心轻轻勾了勾,“自己去领罚。”
西奥多的头垂得更低,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主人。”
里德尔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直到西奥多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他才低头咬了咬我的耳垂,语气里带着点被打断怒火的委屈,又藏着亲昵:“也就你敢这么拦着我。”
我指尖轻轻挠了挠他腰侧,看着他眼尾那点残存的冷意彻底化开,忍不住弯起嘴角:“本来就没必要为这点事生气,再说了——”
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长桌旁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食死徒们,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怒,多失您的风度。”
里德尔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温热的触感。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唇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也就你敢这么说我。”
我侧过头,目光慢悠悠地掠过坐着的食死徒们。
卢修斯握着蛇纹手杖的手紧了紧,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过来;贝拉特里克斯收敛了之前的戾气,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觉他们好像都开始有点习惯,那个素来冷酷无情的主人,在我面前总是露出这样柔和的模样。
我收回目光时,里德尔的指尖正轻轻划过我后颈,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能让食死徒们闻风丧胆的人。
他忽然偏过头,在我耳边低声问:“看他们做什么?有我在,还需要在意别人的眼神?”
我笑着蹭了蹭他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雪松与蓝玫瑰交织的气息:“就是觉得有趣——以前他们见了你,要么怕得发抖,要么忙着讨好,现在倒学会装木头了。”
“既然都看够了,”里德尔收回看向自己手下的目光,指腹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语气重新带上几分属于主人的威严,却没了之前的冷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后续的事,明天到书房找我汇报。”
食死徒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得像被设定好的木偶,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主位上的两人。
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里德尔,壁炉的火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天鹅绒地毯上,紧紧缠在一起。
壁炉柴火噼啪一声,溅起的火星映在里德尔眼底,他指尖在我腰侧轻轻掐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刚才还帮西奥多说话,现在又觉得他们装木头有趣——你倒会替这些人着想。”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不爽我之前为西奥多开脱,忍不住笑出声,转身在他腿上坐直,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嘴角:“怎么还吃起醋了?我那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吗?再说了,他们在你面前,不就跟没断奶的小孩似的,偶尔提点一下也没什么。”
“小孩?”里德尔挑眉,握着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将我拉得更近,鼻尖几乎贴着我的鼻尖,“你倒会心疼人。刚才西奥多·诺特失职,你帮他说话;现在看他们装乖,你又觉得有趣——怎么,我还比不上这些人让你上心?”
他眼底带着点假装出来的冷意,可指尖却在我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我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着哄他:“哪儿能啊?我心里最上心的人是谁,你还不清楚吗?刚才帮他们说话,还不是怕你动怒伤了自己?你要是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从小到大,感觉里德尔都是很好哄的。
里德尔喉间溢出一声低叹,指尖松了松我手腕,眼底那点假装的冷意彻底化开,只剩无奈又纵容的笑意:“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垂眸看着我,目光软得像壁炉里暖融融的火光,声音也放得极轻:“艾尔斯,这次我要拿你怎么办?”
我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再近些,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我意。”
里德尔被我蹭得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温热的触感。
他抬手按住我后颈,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唇瓣擦过我的唇角,声音里满是纵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的吻落得很轻,带着雪松的冷香和壁炉的暖意,指尖在我后颈慢慢摩挲,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吻到末尾,他轻轻咬了咬我的下唇,力道不重,却带着点隐秘的亲昵。
我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在他颈后轻轻挠了挠,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将我彻底圈在怀里。
里德尔的下巴抵在我肩膀,呼吸着我身上带着的蓝玫瑰气息,痒痒的:“每次都这样,几句话就把我绕进去了。”
语气里满是无奈,可指尖却在我背上轻轻画着圈,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反驳:“明明是你自己愿意顺着我,跟我可没关系。”
从他刚被我带离孤儿院时,就总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我说什么都反着来,我说什么,他都不做什么;如今长大了,怎么嘴这么碎了,还喜欢动手动脚的,这人还是里德尔吗?我深刻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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