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钥匙的灼痛感还残留在掌心,潮湿的空气便裹着蓝玫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被精心打理过的庄园,连风里都浸着冷冽的贵气。
里德尔的别墅内带着鎏金与暗纹交织的精致,廊柱是打磨得锃亮的黑色云石,柱身缠绕的黑荆棘并非枯槁,而是缀着细碎的银箔装饰,在廊灯折射下泛着冷润的光泽,连尖刺都透着被精心养护的精致感。
我们并肩踏上花岗岩台阶,每一级都嵌着浅金色的收边,靴跟敲在上面,声响被厚重的地毯余韵削弱几分,却仍在空旷的别墅里撞出回声。
推开会议室厚重的橡木门时,屋内凝滞的空气骤然压过来。
长桌两端的高背椅几乎坐满,银绿色的食死徒标记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七八道视线齐刷刷钉在我们身上。
最靠近主位的卢修斯放下了手中的蛇纹手杖,指尖在杖头轻轻摩挲,眼神里藏着审视;对面的贝拉特里克斯则咧开嘴,露出一点白牙,像是看见猎物的毒蛇。
西奥多的手在身侧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拳。
主位的座椅还空着,天鹅绒椅背上绣着的蛇形纹在阴影里蜷成一团。
没人先开口,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偶尔噼啪一声,溅起的火星落在冰冷的石地板上,转瞬就灭了。
壁炉柴火的噼啪声刚落,另一侧雕花木门便传来轻缓的推门声。
橡木与金属合页摩擦的声响很轻,却让满室凝滞的空气瞬间绷得更紧。
里德尔推门而入时,周身像裹着一层冷金般的光晕。
他身着一袭墨色暗纹巫师袍,衣料是极罕见的月夜蛛丝混纺,在壁炉火光下流转着近乎绸缎的光泽,袍角绣着银线勾勒的蛇鳞纹样,每走一步,纹样便似有生命般微微闪动。
领口未系传统领结,而是别着一枚蛇形红宝石胸针。
蛇眼是两颗切割完美的黑钻,红宝石蛇身缠绕着细如发丝的金线,随他的动作轻晃,折射出冷冽又华贵的光。
他左手指节修长,握着一根嵌有蛇纹木杖头的魔杖,杖身隐约可见古老的魔法符文。
每一步踏在天鹅绒地毯上,没有半分声响,却像有无形的气压扩散开来,长桌旁的食死徒们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卢修斯指尖摩挲手杖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他目光未扫过任何人,只径直落在我和西奥多身上,灰蓝色眼眸里浮着浅淡的笑意,眼尾却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淬了魔法的宝石,华贵里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力。
西奥多握着拳的手又紧了紧,指节泛白,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紧绷,连他都猜不透,里德尔此刻的笑意究竟是温柔,还是别的什么。
里德尔在主位前站定,指尖轻轻搭在椅背上,目光仍锁着我,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对着我勾了勾,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却又藏着只有我们才懂的亲昵,像在说“过来,到我身边”。
满室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有探究,有忌惮,可我只看得见里德尔眼底的光。
我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他,靴跟踩在地毯上,没了刚才的回声,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边愈发清晰。
我的指尖刚触到里德尔的手,便被他温热的掌心裹住,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魔杖的薄茧,却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牵着我,引着我往主位旁靠。
他缓缓落座,天鹅绒座椅陷下一道浅痕,下一秒,手臂便环住我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将我圈到腿上,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我腰后,像是在无声宣告什么。
周围的空气彻底静了,连壁炉柴火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我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衣服下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气,混杂着刚才闻到的蓝玫瑰气息,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里德尔没看我,目光越过我的肩,落在仍站在原地的西奥多身上。
刚才眼底的浅淡笑意已经褪去,只剩下惯有的冷冽,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压迫感:“西奥多·诺特,今天的任务,我想听听结果。”
他的指尖仍在我腰后轻轻摩挲,动作亲昵,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奥多握着拳的手松了松,又重新攥紧,垂在身侧的魔杖微微晃动了一下,才抬起头,声音平稳却难掩紧绷:“抱歉主人,中途来了几个傲罗过来,我们没有抓到哈利·波特。”
空气瞬间凝固,壁炉里的柴火“噼啪”溅起火星,落在石地板上很快熄灭,像西奥多此刻微弱的喘息。
里德尔放在我腰后的手骤然停住,指尖的温度似乎都冷了几分,连环着我腰的手臂都不自觉收紧,让我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气压的变化。
他没立刻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西奥多,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不易察觉的寒意,声音却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没抓到?”
这三个字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西奥多心上。
他猛地低下头,握着魔杖的手几乎要将杖身捏变形,声音里添了几分颤抖:“是、是我们低估了傲罗的布防,他们似乎早有准备……我和同伴试图突围,但哈利·波特被他们护在中间,实在无法靠近。”
里德尔沉默着,指节轻轻敲击我的腰侧,每一下都透着不耐。
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微微变快,显然是动了怒,却又在刻意克制,或许是因为我还在他怀里。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低估?西奥多,我派你们去,不是让你们用‘低估’来搪塞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里德尔胸口的起伏愈发急促,指节敲击我腰侧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连呼吸都带着冷硬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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