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冷寂。
他转身随二人一起出了门,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
刑堂地砖上的暗红血迹未干,韩多珠被铁链悬于刑架之上,昔日的锦衣华服早已褴褛不堪。
听闻脚步声,他挣扎着抬头,模糊中见几人向他靠近。
韩多珠被铁链悬在刑架上的身体猛地一颤,锁链哗啦作响。
他肿胀的眼皮费力抬起,当看清来人时,那张布满血污的脸上竟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韩家的继承人。”
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仍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就滚吧!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刑堂内骤然降温,韩多鱼指尖凝聚的寒气在地面结出霜花,但拓跋友辰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说:“鱼鱼,你有伤在身,不宜动怒。”
韩多鱼推开他,手中握着一把冰刀,向前迈步时,脚踏地砖上暗红的血迹,一步一个血脚印。
韩多珠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深深勒进皮肉也浑然不觉。
“滚!你别过来!”尖叫声刺破刑堂阴沉的空气,“父亲!高祖父!救救我!这个贱种会杀了我的!\"
韩多鱼在距他三步之遥停下。
昏暗的火把光线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唯有右手么冰刀泛着幽蓝冷光。
“现在知道怕了?”
他声音很轻,却让韩多珠的嚎叫戛然而止,“绑架姐姐威胁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韩多珠狡辩:“你没事。二姐也救回来了,你就不能大度点放过我吗?我们都是一家人。”
韩多鱼气急反笑:“大度?二十多年前,我娘大度把你娘接回韩家,结果被害的难产而死。一家人?呵呵,这二十多年我和姐姐住在偏院,靠齐家接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一家人。”
说着,他上前握着冰刀,在韩多珠身上砍了两刀。
第三刀砍在了冲上来的韩家主身上,他双手握着冰刀,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鱼鱼,都是我的错。你想撒气就砍我,多珠他撑不了的。”
韩多鱼抽回冰刀,狠狠将韩家主踹翻到地上。
他上前一步,踩着韩家主的胸口,逼近他语气冷若冰霜:“韩家主,今天如果我和韩多鱼的身份对换,你会护我吗?”
韩家主泣不成声,他哽咽着说道:“会的,鱼鱼,父亲知道错了。是我管教多珠不严,才导致他如此,你就放过他吧。”
冷眼旁观韩玉双叹了口气,拉了拉韩多鱼的衣袖:“鱼鱼,放了他吧。”
韩多鱼凝视他片刻,这才说:“高祖父,你曾经用保命的神阶蟾蜍兽核给姐姐续命,多次护我于危难间。你的话我自然不敢不从。”
顿了顿,韩多鱼继续说:“可以放了韩多珠,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好。你说。”
韩多鱼缓缓道来:“第一,韩家主要和魏温岚和离,往后不得再娶妻;第二,把我母亲的骨灰还给齐家。第三,从这里走出去的韩多珠,只能是废物傻子。”
思来想去,他觉得,母亲应该想回到齐家。
韩家,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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