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魏渊端坐虎皮帅椅,玄甲外罩猩红战袍,不怒自威。帐下众将分列两旁,鸦雀无声,唯有铠甲偶尔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当孙传庭单膝跪地请罪时,老将军的声音在寂静的军帐中显得格外沉重:
“柱国!传庭辜负信赖,先锋攻打武昌受挫!损兵折将,有负圣恩,还请治罪!”
他已经发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甲胄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
魏渊立即起身,快步下阶亲手扶起老将军:
“孙将军何罪之有?昨夜之事我已有细作详报,白莲教妖术诡谲,非战之罪。”
他环视帐中众将,声音沉稳有力。
“说起来,我在金陵时也吃过这徐笑妖术的亏。”
众将闻言皆露惊疑之色,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魏渊缓缓踱步,目光深远似在回忆:
“那时我在江南总督税务,这个徐笑在金陵设伏于我。当时也是红雾弥漫,不同的是,那红雾能让活人瞬间发狂,见人就咬,状若疯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若不是奉之拼死相救,以身为盾,我险些命丧当场。”
猛如虎忍不住插话,粗犷的脸上写满震惊:
“柱国,难道这徐笑真能驱尸驭鬼,让死人复生不成?”
孙传庭摇头叹息,接过话茬:
“依老夫所见,不过是操纵尸体的邪术,绝非真正的起死回生。但这些行尸不惧刀枪,就连新式火枪打上去都毫无反应,实在棘手。”
老将军面露忧色。
“昨夜我军试过火烧,虽有效果,但在战场上实施困难。那些行尸力大无穷,又不怕死伤,我军将士难免心生恐惧。”
魏渊沉吟片刻,想起前世影视作品中的丧尸,心中已有计较。他走到沙盘前,执起指挥鞭:
“据本帅分析,对付这种妖术有两种有效方法:一是火烧,彻底焚毁尸体;二是砍去头颅。”
帐中顿时一片哗然。莫笑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砍头?这。。。能行吗柱国?那些可是刀枪都不惧怕的怪物!”
“必然可行。”
魏渊语气笃定,指挥鞭重重点在沙盘上。
“徐笑的妖术靠的是一种红色毒雾。本帅仔细观察过,那些行尸都是通过口鼻吸入红雾才被操纵。尸体若是没有了头颅,既不能呼吸雾气,也无法通过口部吸收,妖术自然失效。”
他环视众将,继续分析:
“而且诸位注意到没有?徐笑两次施展妖术,都是在夜间。我怀疑这妖法需要黑暗环境,很可能只能在夜晚生效。”
孙传庭恍然大悟,击节赞叹:
“柱国明鉴!昨夜那妖人确实是在子时作法,日出后,那些行尸就纷纷倒下了,原来如此!”
帐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将领们纷纷献计:
“既然如此,我们可专挑白天攻城,避其锋芒!”
“还要多备火油、火箭,见一个烧一个!”
“传令各营,今后与白莲教作战,斩杀敌军后务必割取首级,以绝后患!”
这时莫笑尘犹豫道:
“那我们自己的弟兄。。。阵亡后是否也要。。。”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魏渊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目光如炬:
“此外,我还有一计。”
他扫视众将,而后进行布置。
孙传庭抚掌赞道:“柱国妙计!”
魏渊点头,又特别嘱咐:
“各营要立即组建专门对付行尸的‘斩首队‘,配备大刀、斧头等重兵器。挑选臂力强的壮士,一旦遇到行尸,专攻颈部。”
猛如虎拍着胸脯道:
“柱国放心!末将这就去挑选五百壮士,组他个斩首队!保证个个能力劈华山!”
军议持续到黄昏,详细制定了破敌之策。当将领们陆续离开时,每个人脸上都重拾信心,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魏渊独自站在帐外,远眺武昌方向。
“徐笑啊徐笑。”
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的妖术或许能吓唬古人,但对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还是太过时了。”
武昌城头,当“魏”字帅旗在明军大营中升起的消息传来时,一股无形的恐慌迅速在守军中蔓延开来。
“魏渊?那个魏屠夫!”
一个百户脸色煞白,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
“魏屠夫来啦!魏屠夫来啦!”
旁边的老兵颤声道:
“李自成、孙可望的十万大军,在他手下都没撑过三个月!”
“满洲的八旗兵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又一个士兵接口,声音发颤。
“咱们。。。咱们能守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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