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守兵提刀恐吓时,杨寅突然出手,木棍精准地击打在守兵头上,鲜血顿时涌出。
“还有谁想试试?”
杨寅的声音冷如寒铁。
“我们今日敢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但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守兵们被这群突然爆发的力工震慑住了。平时这些唯唯诺诺的苦力,今夜眼中却燃烧着可怕的火焰。
被吊打的青年终于被解救下来。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码头每个角落。
“杨先生带人打了官兵!”
“他们真的把小李子救出来了!”
“原来团结起来真有力量!”
两天后,当码头的守备调集人手前来捉拿杨寅时,破庙里正在上演另一幕。
杨寅站在破败的神像前,手中捧着一碗浊酒: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害怕!但害怕能改变什么?能让我们的父母有病可医?能让我们的孩子有书可读?能让我们不再像牲口一样活着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乃永熙朝廷特使杨寅,奉柱国太宰魏渊之命前来!魏大人有令:凡助义军者,将来人人分田分地,再无苛捐杂税!”
人群中惊呼四起。杨寅继续道:
“我知道你们不信!这世道已经让人不敢轻易相信什么了!但我杨寅今日在此立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猛地把酒碗举高:
“从今日起,没有大人老爷,只有兄弟同胞!愿随我杀出一条生路的,饮下这碗酒!让我们的父母老有所养,让我们的子女读书识字!让这淮河之水,见证我们的誓言!”
老力工第一个跪下:
“我这条老命是您给的!跟您干了!”
又一个声音吼道:
“妈的!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像个汉子!”
“反了他娘的!这鬼日子过够了!”
庙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官兵的叫骂声已清晰可闻。
杨寅猛地摔碎酒碗:
“兄弟们!拿起家伙!让那些欺压我们的人看看,力工脚夫也不是好欺负的!”
庙门轰然打开。官兵们原本气势汹汹,却瞬间愣在原地——面前是上百名眼含热泪却目光坚定的力工,他们手中的棍棒、铁钩、扁担在雨中闪烁着寒光。
杨寅站在人群最前方,声音穿透雨幕:
“今日,我们要为自己而战!”
“战!战!战!”
力工们的呐喊声震天动地,连淮河的波涛似乎都为之一震。
夜色如墨,淮河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波光。
怀远码头边的窝棚区里,一群刚下工的力工围坐在微弱的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写满疲惫的脸庞。
老王头用力捶打着酸痛的后腰,声音嘶哑地骂道:
“他娘的,从鸡叫干到鬼叫,扛了一天包挣的这点铜钱,连漕帮的份子钱都不够交!“
“官府要税,老板克扣,漕帮还要抢,这三座大山是要把咱们的骨髓都榨干啊!“
另一个中年汉子朝火堆啐了一口,火星噼啪作响。
这时,脚夫老赵掀开破草帘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不同往日的神采:
“各位老少爷们,今天我老赵把话撂这儿。那位杨先生,真是永熙皇帝派来的特使!他是来给咱们穷苦人找活路的!“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一个满脸不信的年轻人冷笑道:
“又来一个说大话的!去年不也有人说要分田分地,结果呢?连个响屁都没放出来!“
“就是!“
另一个声音接话道。
“这年头,身份都是自己封的。俺要是有点钱,也去买身行头,说自己是哪个王爷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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