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警局法医部的解剖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泥土的腥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王奕戴着双层手套,指尖轻轻拂过林乐乐冰冷的脸颊,孩子眼睫上还沾着细小的土粒,像是没来得及拭去的泪痕。解剖台旁的托盘里,放着从孩子胃里取出的蛋糕残渣和微量氯仿样本,与前四起案件的毒理报告完全吻合,可这相似的作案手法,却让王奕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
“死者林乐乐,女,5岁,生前摄入含氯仿的蛋糕,迷晕后被带至废弃工地活埋,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昨晚23点至凌晨1点之间,与张涛驾车出入工地的时间吻合。”韩家乐一边记录,一边声音发颤,“但有个疑点,孩子指甲缝里的泥土成分,除了工地的黄土,还混着少量河沙——可废弃工地周围没有河流,这河沙来源不明。”
王奕停下手中的解剖刀,眉头紧锁:“河沙?前四起案件里,无论是‘金’案的郊野公园,还是‘火’案的火锅店,都没有出现过河沙。张涛交代是为了帮陈默完成‘土’属性仪式,可为什么要特意混入河沙?这不符合阴阳术仪式的严谨性,反而像是……刻意留下的破绽。”
就在这时,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龙亦瑞快步走进来,警服上还沾着工地的尘土,眼底布满红血丝。他看到解剖台上的林乐乐,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张涛还在狡辩,说所有计划都是他自己想的,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无业游民,怎么会精准掌握五行对应的方位和仪式细节?而且他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就算林乐乐的父亲参与过拆迁,针对孩子也太偏离‘复仇’的逻辑了。”
“我也觉得有问题。”王奕摘下口罩,眼神凝重,“从陈默到张涛,他们的作案手法看似符合五行仪式,却处处透着刻意。比如陈默用五芒星布局,却在‘火’案里突然改变受害者性别;张涛模仿活埋对应‘土’,却在尸体周围混入不属于工地的河沙。这些细节不像是懂阴阳术的人会犯的错,更像是……有人在背后引导他们,故意让我们往‘阴阳术复仇’的方向查。”
龙亦瑞刚要开口,解剖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要想破案,得先看清凶手布下的‘迷阵’,而不是跟着他画的路线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少女站在门口,长发及腰,发尾别着一枚银色的五芒星发饰,眼神锐利如刀。王奕看到她,瞳孔骤然收缩,脱口而出:“安倍晴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倍晴雪?”龙亦瑞皱起眉,看向王奕,“你们认识?”
“她是日本籍阴阳师,三年前我在处理一起五芒星连环杀人案时,她曾帮过我。”王奕快步走到少女身边,语气带着惊讶,“当年案子结束后,你不是回日本了吗?怎么突然来上海?”
安倍晴雪走进解剖室,目光落在林乐乐的尸体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随即转向解剖台旁的证物托盘:“我来上海处理私事,昨晚看到新闻里的五行杀人案,发现手法很刻意,就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起案子里,‘阴阳术’的痕迹太‘标准’了——标准的五芒星方位,标准的五行对应死亡方式,甚至连仪式象征物都像从阴阳术典籍里照搬的。可真正懂阴阳术的人都知道,仪式的核心是‘意’,不是‘形’,不会为了凑齐‘金木水火土’而强行改变受害者类型,更不会留下河沙这种明显的破绽。”
王奕猛地一怔,像是被点醒一般:“我懂了!凶手根本不是什么懂阴阳术的人!陈默和张涛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背后真正的策划者,故意让他们模仿阴阳术仪式作案,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调查方向,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复仇’和‘阴阳术’上,从而忽略他真正的目标!”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