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坊刚算过,庐江到长安,骑马走十天,用电报,三刻钟就到。”刘妧踏进锦信驿馆,檐下冰棱融水溅在青石板上,“王老实家新米收了多少,眨眼就知道,比他儿子写信快十倍——算学坊先生掐着时辰记的,一分不差。”
黄月英蹲在电报机旁,锦钢电极在铜盘上敲出滴滴答答响:“这是摩斯码,一划长、一点短,拼起来就是字。”她侧耳听着,“上回算学坊先生数过,‘粮’字敲五下,多一下少一下都不行,跟他算田亩数似的较真。”
她擦了擦铜盘:“敲错了就得重敲,跟纳鞋底错了针脚似的,得拆了重来。”
陈阿娇扶着锦纸收报机,纸卷转得匀,笔尖沙沙写字:“你看这字,横平竖直,自动打印,不用等信使带信——信使的信纸磨得字都没了,王老实他婆娘总说‘信磨得只剩个角,跟没说一样,还不如托人捎句口信’。”
收报机唰地吐出纸,写着“庐江荒田收米千石”。
王老实刚进馆送粮账,账册啪掉在地上,纸页散了一地:“这就到了?”他慌忙捡账册,指腹蹭过电报纸,墨香还没散,“俺今早才让二柱送信,说‘收了新米,够缴粮了’——比电气水泵抽水还快!”
“上回他儿子在边关写信,说‘军粮够吃’,等了半月才到。”王老实拍着大腿,捡账册的手还在抖,“信磨得字都没了,婆娘哭了好几回,说‘还不如梦里见他说得清楚’。”
黄月英调着电极,布擦过铜盘亮闪闪:“钢片敲得越匀,字越清楚,跟耕地要犁直一个理,歪了就不好看。”她敲了两下,“刚才试敲‘荒田’,算学坊先生说,误差不到半刻,比他掐着时辰算亩数还准。”
陈阿娇指尖点了点电报纸:“前儿公孙大人来试,敲了个‘粮’字,说‘这声比衙役喊堂还利索,不用扯着嗓子喊’。”她往机器里塞新纸,“他说要让各县都装这机,查粮、报灾,不用快马跑断腿,坐馆里就清楚。”
桑小娥踩着木梯架锦线电报线,线是锦钢缠蚕丝,她拽了拽,线嗡地颤:“这线抗冻,上回雪下三尺,线都没断。”
她往线上哈口气,白气遇线就散:“李大叔家的麻绳,三九天早冻成渣了,修线的小子手冻裂,裹着布条还爬梯子,看得人心疼。”
陈阿娇扶着梯子,指着线杆上的锦瓷绝缘子,白瓷描着稻穗纹:“这瓷能隔电,线杆是老槐木,埋地下三尺,垫了石头。”她拍了拍杆,“上回刮大风,草垛都掀了,这杆纹丝没动,李大叔说‘比俺家门框还结实’。”
骆越扛着新线过来,阿木扶着梯子,小脸冻得通红:“这杆跟咱架藤桥的柱一样牢!”骆越拍杆,声儿闷得像敲鼓。
阿木抢着说:“俺扶梯子稳着呢,比架藤桥还稳,娘说‘这杆能传三代’。”
骆越瞪他一眼,又笑了:“埋的时候垫了三层石头,比李大叔家井台还稳。”
桑小娥从梯子上下来,翻着坊角的锦纸通讯图,红笔画的线像锦带:“张婆不认字,看这图上画的小手拉线就懂。”她指着图,“她说‘线通了,信就来,不用盼得脖子长’——昨儿她让俺给孙儿标个点,说‘知道线过哪儿,就知道信啥时候到,好蒸馒头等着’。”
紧急预警坊前,渠水漫过垄沟,秀儿攥着传感器线头,线头浸在水里:“这线碰水就导电,一拽,警报器灯就亮、铃铛就响,比人跑着报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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