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女子跟着学,这次的结打得虽歪,却没断,她笑了,露出颗金牙:“这结像我们波斯的生命结,好看。”
刘妧站在楼下看檐面的自动排水槽,槽是灰铜打的,弧度溜光,像条贴在檐上的铜蛇:“这槽比西域的石槽巧。”
她用手指划了划槽底的纹路,纹路像水流的形状,“雨水顺着这导流纹走,一滴不沾行人。”
她喊来个小工:“泼桶水试试。”
水“哗”地泼上去,顺着槽“咕噜噜”流进暗渠,檐下的石板愣是没湿。
“昨儿试泼了三桶,都这样。”刘妧拍了拍槽沿,铜响“当当”的。
阿罗憾指挥伙计搬琉璃瓦,瓦上的波斯星月纹映着光,晃得人眼晕:“这瓦嵌在檐角,正午太阳一照,光直扑灯柱。夜里灯柱就亮得早,比罗马的引路灯还省火——我那琉璃灯,借着这光更亮。”
刘妧看着瓦上的星月纹,忽然笑了:“跟骑楼的云纹配在一块儿,倒像幅画。”
食肆巷里,老钱往墙里嵌瓷质排烟管,瓷管“当当”碰着砖,管身上的透气孔像蜂窝,密密麻麻:“这管是老陶新烧的,掺了越人的草木灰,耐热不裂。”
他指着管外裹的布,布上绣着细密的缠枝纹,“太后说这是隔味层,用汉地的香樟绒混波斯的薰衣草绒。”
他往管里塞了把艾草,烟顺着管“嗖”地窜出去,没半点味:“昨儿试烧胡饼,隔壁的米糕摊愣是没闻着油味——张二婶要是在,准得抢着要。”
阿勇蹲在地上装防烫踏板,踏板用藤编的,踩上去“咯吱”软,像踩在厚草上:“这踏板跟我们越人编的桥板一样,隔热。食客端热汤不烫脚——比铺石板强,石板夏天能烙熟饼,去年我就烙糊过一张。”
刘妧弯腰摸了摸菜单板,板是用再生木做的,上面嵌着块薄瓷片,像块小镜子。
她拿石笔写了“米糕”二字,擦了擦,不留痕,瓷面光溜溜的:“这板不用换木牌,直接往上写。今儿卖甜的,明儿卖咸的,改个字就行——比老木牌省料,还灵活。”
老钱凑过来看,笑出了褶,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面粉:“前儿张二婶还说‘写木牌费功夫’,她那胡饼天天换花样,有了这板,她能多烙三张。”
异国商区的穹顶下,马库斯往钢架上嵌琉璃,琉璃“咔嚓”卡进槽里,像拼积木,严丝合缝:“这穹顶用汉地的榫卯架,不用钉子,比罗马的石拱轻三成。拆了还能重搭,比石拱灵活——就像我们罗马的军团,能分能合。”
他指着穹顶内侧的布,布上印着罗马神话的图案,战神玛尔斯正举着盾牌:“阳光透过琉璃照下来,这布就把影子投在地上,跟汉地走马灯似的,图案会动。”
他拽了拽布边的绳,布“簌簌”转了转,地上的玛尔斯影子忽然挥了挥盾牌,像活了:“你看,玛尔斯在跟长安打招呼呢。”
陈阿娇让人点亮穹顶边缘的星点灯,灯是用细线串的,每盏灯里都裹着点波斯夜光石粉,蓝幽幽的:“这灯线缠了波斯的夜光石粉。”
她指着光影交织的地面,琉璃的蓝、灯的黄、布的红混在一块儿,像打翻了颜料盘,“夜里不点大灯,这圈灯就够亮,还不晃眼——印度使者说像他们恒河的星空,能看见星座。”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