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年轻,被康有为那伙人灌了迷魂汤,说什么‘祖宗之法不足守’。
可祖宗之法要是不足守,咱们大清这二百年的江山是怎么来的?
他们变来变去,乱了咱们满人的根基啊!”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臣喋喋不休。
慈禧捻佛珠的手停了,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里带了几分寒意:“哀家早就说过,变法可以,但不能坏了规矩。
他们要动八旗的饭碗,要砸读书人的前程,还要拆祖宗留下的衙门——这哪里是变法,是要刨了大清的祖坟!”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严厉:“你们都起来吧,告诉那些不安分的,别以为有皇上护着就能无法无天。
祖宗留下的江山,还轮不到他们这群毛头小子瞎折腾!”
刚毅等人忙磕头谢恩,走出门,路上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时,一名大臣紧走几步,来到刚毅身边,
“刚大人,不如咱们一起去找荣禄荣大人商量一下对策,他比咱们有办法。”
“对啊,怎么忘了荣大人?”众人眼前一亮。
“……”
荣禄府的书房里,檀香味混着浓茶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刚毅枯瘦的手指在八仙桌上叩击,这群老臣围在他身边。
“荣大人,这事你得出头,你和太后缺一不可。”刚毅忧心忡忡,眼睛望着荣禄。
荣禄的手指停止叩击,“刚大人,急什么?这戏才刚开场。”
他放下茶杯,声音压得低了些,“皇上的旨意是下了不少,可下面的人真听吗?
直隶这几处,新政文书递到我这儿,压个十天半月,再批句‘酌办’,他能奈我何?
那些督抚里,心里有数的多着呢——刚毅兄你掌着刑部,那些要裁的冗官哭着求到你门上,
你只消一句‘祖宗法度,岂能说改就改’,他的诏令不就成了废纸?”
刚毅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可光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听说皇上还要设什么懋勤殿,
招揽一群维新派当顾问,这是要绕开咱们直接办事啊!”
“绕开?”荣禄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后花园,“他手里有兵吗?北洋的几支新军,聂士成守着天津,董福祥驻在通州,袁世凯的新建陆军离北京最近,可他袁慰亭是个聪明人,
昨天还派人来给我递信,说‘一切唯中堂马首是瞻’。
我已让聂士成把部队往卢沟桥挪了挪,董福祥也调了两个营到彰义门——皇上要是真敢动真格的,这京畿之地,枪声一响,他那些新政还能推行?”
刚毅听得连连点头,又凑近一步:“那老佛爷那边……”
“这事我早就办了,老佛爷心里亮堂着呢。”
荣禄转回身,语气里带了几分笃定,“这几日我让内务府的人多往颐和园递消息,
就说皇上宠信乱臣,朝臣惶惶,旗人抱怨连天,连恭亲王临终前都念叨‘祖宗之法不可弃’。
昨儿李莲英回话,说老佛爷听着听着,手里的佛珠都攥断了线——
她老人家本就不放心皇上独断,咱们再添把火,让她看看这朝堂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还用得着咱们多说?”
他端起茶杯,对着刚毅举了举:“放心,用不了多久,老佛爷自会出来主持大局。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摊子搅得再浑些,让皇上知道,这大清的天下,不是他想怎么改,就能怎么改的。”
荣禄喝了一口茶水,“刚大人,绝招我还没用,只要大招一上,这些读书人都得歇菜。”
说着话,荣禄摆摆手示意大家凑近些,如此这般……,荣禄说出了他的大招,众人会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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