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养活你们几十年,反倒反咬一口,说我们是蛀虫?你们也配?”
话音刚落,北方那边立刻有人怒吼出声,几乎要掀了桌案。
“放屁!俺们北人种粮运粮,流血流汗,供养京师边关,难道不是功劳?
可朝廷是怎么回报俺们的?看看取士名额,南方一占就是六七成!”
他扫视四周,声音越发激昂:
“考官多是你们南人,榜上自然满是你们的名字!什么‘才子之乡’,
不过是仗着钱多买书、请名师、行关节罢了!
俺们寒窗十年,才是真材实学,却被你们这些只会吟风弄月的酸腐文人一脚踢开!”
这番话一出,不只是楼下哗然,连楼上的几位本还悠闲喝茶的士子,也纷纷变了脸色。
原本带着几分看戏心态的几人神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蹙。
作弊走门路的哪都不缺,怎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有人考中,是靠实学;也有人靠手段,但那不分南北。
将地域对立当作借口,只会让真正努力的士子受累。
茶楼原本温和闲适的气氛,顷刻间被怒火点燃,楼下争吵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一阵脆响传来,几只茶杯和茶壶被碰翻在地,碎瓷四溅,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有人情绪激动,挥手指着对方,几乎要揪住衣襟动手。
南北两地的同乡举子也纷纷起身,站到各自同伴身后,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气势汹汹,彼此间的目光已带火气。
茶馆里的其他客人多是措手不及,有人惊愕观望。
也有人低声劝阻,更有胆小的,悄悄往后退,生怕被牵连其中。
几名茶馆的伙计急得团团转,连声劝道:
“诸位相公,息怒啊!都是读书人,动不得手的!有话好好说,别坏了雅兴,若惊动了官差,可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嘴上连连劝解,但他们也不敢上前强行阻拦。
毕竟这些都是北上赶考的举人,真惹急了,指不定先拿他们这跑堂的出气。
可这急也是真的急。
每年临近会试,茶馆里总要闹出几场南北口角,烦不胜烦。
可一旦真打起来,事情严重了,不仅茶馆吃不了兜着走,连这群举人都得被问罪。
眼见双方僵持不下,气氛一触即发,几乎到了拳脚登场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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