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山辽军大营里,萧挞凛正对着沙盘发怒。案上的瓷碗被摔得粉碎,酒液混着肉块流了一地。“废物!三个人去侦查,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 他指着帐下将领,“明日一早,用回回炮轰瀛州北门,我要在午时前破城!” 将领们纷纷领命,帐外的回回炮旁,士兵们正忙着调整配重,炮石被搬到炮架旁,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瀛州的粮仓里,赵虎正带着粮道兵分装军饼。按王晏之的命令,每个士兵要领取三日份的应急粮,用油纸包好,系在腰间。“这饼比上次的瓷实,” 一名士兵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响,“李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就是有点费牙。” 赵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费牙才耐饿,明天要是辽军攻城,说不定这饼能救你的命。”
深夜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王晏之、赵德明、哈桑、李二郎、张三围坐在沙盘旁,做最后的战前部署。“明日辽军若用回回炮轰北门,” 王晏之指着沙盘上的北门,“张三师傅的拦石障要顶住第一波攻击,李二郎带两百人守北门,用三弓床弩反击;哈桑带三百人在北堡待命,若辽军攻北门,就从侧翼袭扰他们的炮队;我和赵监军在城楼上指挥,随时调配兵力。”
赵德明补充道:“神臂弓手要分两批,一批在箭楼,一批在城墙,交替射击,别给辽军喘息的机会。还有,要注意辽军的细作,城门盘查不能放松,城内的粮仓、水井也要派人看守。”
张三突然想起一事:“大人,辽军的回回炮可能会扔火油弹,我已让工匠们准备了防火沙,每个城门旁堆十袋,一旦起火,立刻用沙扑灭 —— 比用水管用,火油遇水会扩散。”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沙土,“这沙是从濠州运来的细沙,晒干后不含水分,灭火最快。”
众人都点头称是,哈桑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北堡,让士兵们提前准备,明日一早,保证能准时出击。” 李二郎也跟着起身:“我去北门检查三弓床弩,确保每一架都能正常发射。”
议事厅的门帘被风掀开,带进一阵凉意。王晏之望着窗外的夜空,星星稀疏,月亮被乌云遮住,仿佛预示着明日的恶战。“诸位,”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瀛州是北伐的门户,守住这里,就是守住燕云的希望。朝廷信任我们,百姓支持我们,我们没有退路!”
“愿与瀛州共存亡!” 众人齐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穿透了瀛州的寂静。
天快亮时,晨雾又起,比昨日更浓。北门外的拦石障已搭建完毕,三层槐木方格架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挡在城门前方。李二郎带着士兵们检查三弓床弩,将箭槽里的铁箭上好,弓弦拉得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猛兽。城楼上,神臂弓手们已各就各位,箭壶里装满了羽箭,目光警惕地望着雾中狼山的方向。
哈桑的队伍在北堡集结,士兵们都换上了轻便的皮甲,腰间系着应急军饼,手里的长枪在雾中泛着冷光。“兄弟们,” 哈桑站在队伍前,声音洪亮,“明日一战,不仅是为了瀛州,更是为了咱们的家人,为了大宋的土地!辽军要是敢来,咱们就把他们打回去,让他们知道,咱们大宋的士兵不好惹!”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雾中的树枝都在颤抖。远处的狼山方向,隐约传来号角声 —— 辽军开始集结了。
瀛州城内的百姓也醒了,纷纷走出家门,有的帮着搬运防火沙,有的给士兵们送热水,还有的拿着锄头、镰刀,守在城墙下,准备随时支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捧着一筐煮好的耐盐禾粥,递给守城士兵:“孩子们,喝碗粥暖暖身子,吃饱了,好打辽狗!”
王晏之和赵德明站在城楼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民心可用,此乃瀛州之幸,大宋之幸。” 赵德明轻声说道。王晏之点头,目光投向狼山:“萧挞凛想破瀛州,怕是没那么容易。”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瀛州的城墙上。狼山方向,辽军的旗帜渐渐显露,马蹄声、号角声越来越近,一场关乎北伐走向的大战,即将在瀛州城下爆发。而瀛州的士兵们、工匠们、百姓们,都已做好准备,用血肉之躯,守护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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