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钻出十余名辽军残部,他们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的弯刀豁了口,显然是黑水河一战逃散的士兵。“把车上的东西留下,饶你不死!” 为首的辽兵嘶吼着,举刀朝牛车冲来。王阿福没有硬拼,而是迅速摸出腰间的 “信号笛”—— 这是宝儿给的竹制短笛,笛声尖锐,能传三里远。
笛声刚响,远处就传来马蹄声 —— 李二郎带着十名粮道兵赶来了!他们是按计划来城外接应物资的,没想到刚好遇上辽军残部。“放下武器!” 李二郎嘶吼着,竹矛直刺辽兵,粮道兵们紧随其后,将残部团团围住。辽军本就士气低落,见援兵已到,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只有为首的辽兵还想反抗,被李二郎的短刀架住脖子,动弹不得。
“阿福,你没事吧?” 李二郎扶起吓得脸色发白的王阿福,看到牛车完好,才松了口气。王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车上的艾草:“这些是张师傅要的,说拔点时铺在堡墙下,能防滑。” 李二郎点头,让人将俘虏押回据点,自己则帮着赶车,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瀛州据点的灯火亮起来时,哈桑已将西据点的探查结果整理成详报。他和李二郎、张三围在桌前,羊皮图上的西据点被标注得密密麻麻:“暗沟的木刺用火烧就能破坏,” 张三指着暗沟的位置,“我们可以在夜里带干草过去,点燃后再填土,就能开出通道。” 哈桑点头,在图上画了条箭头:“我带三十人从正面用撞车攻城,吸引辽军注意力;李二郎带二十人,从侧面的土坡绕到堡后,找机会破坏水井。”
“辽军的抛石机是个麻烦,” 李二郎皱着眉说,“要是他们往撞车上扔石块,咱们的人会受伤。” 张三笑着从墙角拖过一架 “新玩意”—— 这是用竹篾编的 “防石盾”,盾面铺着三层麻布,中间夹着晒干的芦苇,“这盾能挡住三十斤的石块,攻城时架在撞车两侧,保准安全。” 他拿起一块石头砸在盾上,石块弹开,盾面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深夜的楚州,王晏之收到了哈桑的探查详报。他坐在灯下,在 “拔点计划” 上批复:“同意西据点作战方案,濠州援兵五十人、粮草两百石明日启程,由赵虎统领,配合瀛州部队行动。” 宝儿端来一碗热粥,看到批复上的 “三日拔点” 字样,忍不住问:“大人,为何要限定三日?” 王晏之放下笔,望着窗外的月光:“辽军丢了粮队,肯定会向其他据点求援,我们必须在援军到来前拔掉西堡,不然会陷入被动。”
泗州的仓库里,李四还在给明日要送的物资打包。他将 “止血粉” 分装成小袋,每袋都用桑皮纸包好,上面写着 “外用” 二字:“这些粉要分发给每个士兵,拔点时受伤了能及时止血。” 农兵们忙着将干草和麻绳装上车,干草是用来填暗沟的,麻绳则要绑在撞车上,防止攻城时散架。“李师傅,瀛州的士兵们能打赢吗?” 一名农兵问道。李四笑着点头:“哈桑大哥和李队长都是经过实战的,还有张师傅的攻城工具,肯定能拔掉辽堡。”
天快亮时,晨雾又起,瀛州城内的士兵们已收拾好行装。哈桑检查着士兵们的甲胄,李二郎调试着撞车的冲头,张三则将防石盾搬到马车上 —— 拔点战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王阿福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去的队伍,手里握着刚从俘虏身上搜出的辽军弯刀,心里想着:等他们回来,一定要请他们讲讲拔点的故事,将来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为北伐出力。
风从城外吹进来,带着辽军据点方向的气息。哈桑骑在马上,回头望了眼瀛州城的轮廓,又看了看身边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兄弟们,拔掉西据点,咱们就离燕云近了一步!出发!” 马蹄声在晨雾中响起,队伍朝着辽军西据点的方向前进,阳光渐渐穿透雾层,给队伍的影子镀上一层金边,像是在预示着拔点战的胜利。
辽军西据点的哨塔上,辽兵还在来回踱步,他们不知道,一支准备充分的北伐队伍已在途中,用不了多久,这座坚固的土堡就会被攻破,成为北伐练兵路上又一个被拔掉的 “障碍”。而在更远的楚州、泗州、濠州,无数人还在为这场拔点战忙碌着 —— 粮草在运输,工具在改良,援军在赶路,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胜利的消息,期待着北伐的脚步能再快一些,离收复燕云的目标再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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