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为媒,旧仇揭
石铁牛见状,趁机抡起旁边一根水桶粗的菌柱,大吼着砸向刀客后心。阿史那头也不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刀劈出——
“咔嚓!”菌柱应声断成两截,刀势却丝毫未减,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石铁牛面门!
沈破云飞身扑救,惊龙剑横挡,硬撼刀锋,“铮”地一声爆出一串火星。阿史那却突然收力,刀锋一转,轻巧地挑向沈破云衣襟——
“哗啦!”怀中的青铜罗盘坠地,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阿史那独眼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罗盘,猛地一把揪住沈破云的衣襟,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提离地面:“这是天机阁的‘星枢盘’?!”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孤鸿子那老东西在哪?”
众人愕然。沈破云稳住身形,沉声道:“前辈认识家师祖?”
“师祖?”阿史那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萧天行的徒弟?难怪剑路像那混蛋!”他一脚踹开脚边的虫尸,盘腿坐下,“二十年前,老子和你师父、师祖在剑冢可是打过一架的——”
话音未落,地宫东壁突然“轰隆”一声崩塌!
烟尘弥漫中,十余道身披黑袍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手中链刃泛着乌光,链节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为首者身材高瘦,黑袍下露出苍白的手指,他阴恻恻地笑着:“阿史那,圣虫啃不死的硬骨头,交给我们‘黑云链’如何?”
刀剑合,破围出
链刃如毒蛇般绞来,阿史那闻言,猛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凶光毕露:“黑云教的狗崽子!也敢在你爷爷面前叫嚣!”九环刀悍然劈出,刀气如狂涛骇浪,瞬间斩断三根铁链,余势未消,竟将两名躲闪不及的黑袍人拦腰斩断,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沈破云趁机挥剑而上,惊龙剑化作一道赤金色游龙,灵活地穿梭在链刃之间,专挑链刃的关节处削砍,“叮叮当当”声中,数柄链刃应声断裂。苏芷若则身形飘忽,银针如细雨般射出,专封敌人手腕、膝弯等薄弱穴道,顷刻间便有数人失了行动力。
包不同躲在石铁牛宽厚的背影后,掏出毒镖疯狂往外面甩——可惜十镖有九镖都打偏了,要么钉在菌壁上,要么砸在同伴脚上。阿兰朵笛声陡变,地宫地缝中突然钻出无数赤红蚁,顺着黑袍人的裤管疯狂往上爬,惨叫声此起彼伏,黑云杀手的阵型顿时大乱。
“上马!”阿史那突然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地往前一甩,葫芦在空中炸开,烈酒泼洒成一片酒幕。他手腕翻转,刀锋在菌壁上擦过,火星瞬间点燃酒幕——
“轰!”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拔地而起,暂时阻住了追兵的脚步。
众人趁势冲出地宫,星烙马踏着虫尸狂奔,很快将地宫远远甩在身后。
大漠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阿史那策马与沈破云并肩而行,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小子,你师父可曾提过‘护龙誓’?”
沈破云心头剧震——这三个字,正是萧天行昏迷前反复呢喃的词语!他勒住马缰,回头看向阿史那,眼中满是惊疑。
月下盟,前路险
夜色渐深,众人在一处避风的沙丘后暂歇。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疲惫的脸庞。
阿史那灌着新沽的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醉醺醺道:“二十年前剑冢那一战,惨烈得很……孤鸿子拼了半条命,才把那‘东西’重新镇压下去……如今黑云教这般蠢动,怕是那玩意要醒了。”
苏芷若正在给石铁牛包扎伤口——他方才为了替阿兰朵挡下一记链刃,右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黑气,正缓缓向心脏蔓延。
“这毒已经侵入血脉了。”苏芷若秀眉紧蹙,抬头看向阿史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前辈可知这蚀心散的解法?”
刀客瞥了眼石铁牛的伤口,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胸膛左侧赫然有道碗口大的疤痕,疤痕边缘同样泛着淡淡的黑气,与石铁牛伤口的黑气如出一辙!“黑云链刃喂的‘蚀心散’,霸道得很,寻常解药没用。”他满不在乎地系上衣襟,“唯有剑冢深处的‘九死还魂草’能解。”
包不同一听,顿时哀嚎起来:“啥?还得去那鬼地方?剑冢底下可是压着要吃人的玩意儿啊!”
阿史那冷笑一声:“怕了?剑冢底下那东西若真出世,整个江湖都得陪葬!”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牌,甩给沈破云,“拿着,老子的刀盟令。漠北三十六寨见令如见人……小子,别死太早,老子还没跟你师父算完旧账。”
沈破云摩挲着令牌上“刀饮千觞,魂葬大漠”的刻字,正欲开口,忽听远处沙丘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音尖锐,不似寻常野狼。
众人警觉地望去——月光下,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静立于沙丘之巅,负手而立。白衣胜雪,在苍茫夜色中格外醒目,那双眸子冷冽如冰,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冷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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