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娥慌忙拢住袖子,眼神闪烁:“没……没什么,许是方才不小心蹭到了灰尘。”
承瑾步步紧逼:“可这灰尘看着倒像是库房里的朱砂矿粉,只是不知姑姑去库房做什么?”
李静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赵桓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其中关节:“搜她的住处!”
国事扰得他日夜惶急,后宫又出此乱子,他的郁火无处可泄。
侍卫在李静娥的房里搜出一个小匣子,里面除了几锭银子,还有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中详细吩咐李静娥如何在药中加毒,如何避开太医院的检查。
“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赵桓将信纸扔在李静娥面前。
李静娥彻底崩溃,哭喊道:“是淑妃逼我的!她说若不照做,就杀了奴婢全家!陛下饶命啊!”
赵桓眼中怒火熊熊:“将李静娥打入天牢!传朕旨意,淑妃德行有亏,无朕旨意不得出宫!”
处理完这一切,赵桓看向承瑾:“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细心,太上皇后恐怕……”
“陛下言重了,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承瑾低头道。
赵桓沉吟片刻:“你既懂些医理,又心思缜密,不如留在太上皇后身边伺候?”
承瑾愣了愣,随即摇头:“奴婢还是想完成那幅‘福寿安康’屏风。太上皇后娘娘待奴婢恩重,奴婢想亲手绣完这份心意。”
她懂的医理不多,搞不好死都不知为何死,岂敢妄自承接医人治病之活,刺绣的活她可收揽,哪怕让她不眠不休都可以。
医治人,她真不敢。
赵桓点头:“也好。只是这后宫不比绣房,你需多加小心。”
经此事件之后,承瑾在宫中的地位悄然改变。太上皇后醒来后,更是对她感激不已,赏赐是必不可少的,粉色和青色绸缎两匹,碎银五十两,除了赏赐,还常召她去寝宫内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承瑾每日除了给太上皇后请安,便专心绣屏风。经过那场风波,龙德宫清静了许多,再无人敢来打扰。
这日,太上皇后看着承瑾绣了一半的屏风,笑道:“这‘安’字绣得真好,那扇木门和窗棂,看着就让人觉得暖心。”
承瑾笑着说:“奴婢想着,家是最安稳的地方,所以特意绣了归家的景象。”
太上皇后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心思真是玲珑。若不是你,哀家这条命早就没了。”
正说着,赵桓走了进来:“母后今日气色好多了。”
“都是姜绣娘的功劳。”太上皇后笑道,“哀家看这孩子不错,不如……”
赵桓明白太上皇后的意思,看了承瑾一眼,眼中带着笑意:“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只是姜绣娘志在绣艺,怕是不愿被困在后宫。”
承瑾脸颊微红,低头道:“奴婢能在太后身边做事,已是天大的福气。”
太上皇后笑着摆摆手:“傻孩子,老身可舍不得让你一直做绣娘。这样吧,等你绣完这屏风,老身便奏请陛下,让你掌管尚绣局,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意。”
承瑾又惊又喜,赶紧跪下谢恩:“谢太上皇后娘娘恩典!”
赵桓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好好干,莫要辜负了太上皇后的期望。”
承瑾是万万没想到,她恰恰赶上龙德太上皇后被毒害的事,逢巧被她发现端倪后化险为夷了。
接下来的日子,承瑾一边留意韦贤妃那边的情况,一边用心绣屏风,她亦有意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融入绣作中。
“福”字的蝙蝠翅膀上绣了细密的云纹,寓意拨云见日。
“寿”字的仙鹤脚下添了几片灵芝,象征化险为夷。
“安”字的木门旁多了两只依偎的鸟儿,暗合平安顺遂。
“康”字的浪花里藏了几条小鱼,寓意年年有余。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