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了……
分明是叶修授意散播的消息,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叶修会应战。
结果……
事实却是相反的?
那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望着众人一脸迷茫的样子,叶修淡淡一笑:“照做便可,很快你们就知道原因了。”
“喏!”
沈炼压下心中的好奇,迅速抽身离去,将消息传了出去。
当“诗仙叶修拒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孟州城时,整个文坛和市井都炸开了锅!
“什么?拒战了?!”
“不是都在传卢公剽窃他的诗作吗?怎么人家摆下擂台,他反倒缩了?”
“这……这算什么?莫不是他凭空造谣,污人清白,如今连面都不敢露?”
“我就说嘛!卢公何等人物,岂会剽窃一个毛头小子?定是那叶修心虚露怯了!”
“什么狗屁诗仙!我看是欺世盗名之辈!在应天城靠裙带关系吹捧起来,到了咱们孟州,一见卢公真金白银的诗才,就原形毕露了!”
“太无耻至极!必须让他给个交代!不能让他污了卢公清名就一走了之!”
……
这一刻。
质疑声!愤怒声!鄙夷声……各种情绪如同滚烫的沸油,在孟州城翻腾不休。
无数士子,百姓,甚乃至被卢家暗中煽动的家丁仆役,纷纷涌向城门方向。
他们要堵住那个生事的源头,也就是所谓的诗仙,讨要一个说法!
于是乎。
孟州城高大的城门下,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喧嚣鼎沸。
当叶修的车队缓缓出现在官道尽头时,人群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来了!就是那个队伍!”
“拦住他们!别让他跑了!”
“叶修!出来给个说法!”
“污蔑卢公,缩头乌龟!滚出来!”
……
声浪几乎要将城门楼子掀翻,锦衣卫和神无卫一下子绷紧着神经。
沈炼更是策马向前,手按刀柄,目光扫视着激动的人群,厉声喝道:“肃静!钦命使团过境,尔等安敢阻拦?速速退开!”
然而。
群情激愤之下,沈炼的威喝被更大的声浪淹没。
人们推搡着,叫嚷着,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叶修乘坐的那辆马车。
车帘终于被一只手缓缓掀开,而叶修的身影随之出现在车辕上。
他依旧是一身青衫,面对这汹涌的人潮和滔天的指责,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错愕和……
嗯,无辜?
“诸位乡亲父老!”
“何故如此喧哗,阻拦使团行程?可是叶修有何得罪之处?”
他这茫然不知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
“叶修!休得装糊涂!”
“有人散播谣言,污蔑卢公剽窃你的诗作!如今卢公已在文华楼设擂,要与你当面对质,辨明真伪!你为何拒战而逃?”
“对!是不是心虚了?!”
“你今日必须给卢公!给我们孟州人一个交代!”
……
面对排山倒海的质问,叶修脸上的无辜之色更浓了。
“误会!”
“诸位,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他这一声“误会”,让鼎沸的人声为之一滞。
无数双眼睛瞪得滚圆,都想听听他如何狡辩。
叶修环视众人,神情恳切。
“叶某奉旨出使北宸,途经贵宝地,不过是想稍作休整。”
“至于诸位口中所言的谣言和卢公……”
“叶某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叶某与卢公素未谋面,更无冤无仇,又初到贵宝地,人地两生,哪有本事去污蔑卢公清誉?”
“此等荒谬之事,绝非叶某所为,其中定有奸人作祟,挑拨离间!”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人群哪里肯信?
卢家安插的人手,已经趁机煽风点火。
“荒谬!那黑风岭的丧彪亲口供认,就是你指使他们散播的消息!”
“没错!他们说得清清楚楚,是诗仙叶修要揭穿卢公!”
“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别听他狡辩!他这是怕了!不敢去文华楼对质!”
“今天你不去跟卢公对质,证明清白,就别想离开孟州城!”
……
质疑声浪再次掀起,比之前更加猛烈。
四周人群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愈发认定叶修是在推诿搪塞,畏惧卢公的真才实学。
以至于。
无数手指如林般指向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溅到他脸上。
沈炼和神无卫的压力陡增,握紧兵刃的手青筋毕露。
众女更是在马车内,透过缝隙看着车辕上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
尤菲米娅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抽动。
这家伙……
演得可真像!
面对这么多人,一点都不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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