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正啃着杂面馍,见了顿时眼馋,搁下馍嘟囔:“苏烬你太偏心了,就给师尊点,我也要!”
凌言拿起块番薯,指尖触到温热的表皮,抬眼看向霍念,眼底漾着点浅淡的笑意,将番薯递过去:“拿去。多大的人了,还争这个。”
“嘿嘿,还是师尊好。”霍念笑嘻嘻地凑过去,张开嘴,“啊——师尊喂我。”
苏烬在一旁看得无奈,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霍念,你要不要脸?”
“不要。”霍念梗着脖子,眼睛还盯着凌言手里的番薯,“怎样?气死你算了,小气鬼。”
凌言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将那块番薯递到他嘴边。霍念嗷呜一口咬住,甜糯的瓤混着蜜水在舌尖化开,顿时眉开眼笑,含糊道:“唔……比玉蜀黍甜!”
巴图拿起酒碗和苏烬碰。他盯着苏烬看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兄弟,你这体魄可真不赖!瞧着比这三位结实多了,是练家子吧?”
他比划着自己的胳膊,“个头也高,骨架子宽,倒有几分像咱部落里的猎手,不像他们仨,细皮嫩肉的,风一吹都要晃。”
苏烬浅酌一口酒,淡声道:“会些粗浅拳脚,谈不上练家子。”
“那也比手无缚鸡之力强啊。”巴图灌了口酒,酒气喷在桌上,“不瞒你说,这往北走的道上不太平,前阵子就有马匪出没,专抢南来的商队。你们这打扮,若是没点本事,遇上了准得被剥得只剩单衣,扔在雪地里喂狼。”
木格在一旁皱着眉劝:“巴图,少喝点,等会儿还得去见萨满。”
“啧,知道知道。”巴图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灌了口酒,嘟囔道,“那老萨满也不知顶不顶用,眼都花了,上次说我猎来的狼崽是山神显灵,结果第二天就被隔壁阿古拉家的狗给咬死了,净瞎掰。”
苏烬闻言,指尖在酒碗沿轻轻一顿,抬眸问:“可是部落里出了什么事?”
巴图愣了愣,抓了抓络腮胡,脸上的醉意淡了些,叹了口气:“害,说起来有点邪乎。”
霍念刚把最后一口番薯咽下去,听见“邪乎”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往前凑了凑,眼睛瞪得溜圆:“什么邪乎事?是闹鬼吗?”
他这话一出,云风禾刚要拦,却见巴图脸色沉了沉,压低声音道:“比闹鬼还怪。这半个月来,部落里的牲畜总无故失踪,不是被狼叼走的——那狼叼走总得留点血迹吧?可咱那些牛羊,就跟凭空蒸发了似的,栏门好好的,地上连个蹄印都没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发怵:“前儿个,连阿古拉家的小儿子都……不见了。就蹲在帐篷门口玩兽骨,他娘转身添个柴的功夫,人就没了,雪地上干干净净,连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霍念听得心头一跳,刚要再问,却见凌言抬眸看向巴图,目光沉静:“失踪的人畜,都是在夜里不见的?”
巴图猛点头:“对对!都是后半夜没的!老人们说,是冻土底下的‘白影子’出来掠食了……”他搓了搓手,眼底闪过一丝惧意,“所以才要去求萨满,看看能不能请山神压住这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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