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那是对他尊重了!”
另一个酒客猛然拍桌,声音一重,立刻引来几道戒备的目光。
“谁敢得罪他啊,得罪他的下场,死都算解脱的!”
他脸色微变,连忙将声量压低,凑近几人道: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他那点‘爱好’——他就喜欢,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长得好看的姑娘,不管年纪大小,直接强抢入府。”
“真有这等事?”
“何止是有!你们知道前阵子,城东一户书香门第之女,十四岁,刚出阁门,模样俊俏得紧。那左狗见了她入庙焚香,转天就带人抬着‘圣旨’,说是那家‘谋逆’,当场抄家,女儿直接被带走。”
“嘶——”
屋内顿时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惊怒,有人惊恐,也有人露出麻木而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呢?”有一人忍不住追问。
说话的酒客摇头叹息:“还能怎样?三日后,那家老父自尽,尸体被拖进猪圈里喂狗,那女孩……嘿,你懂的,被挂在左府‘彩欢楼’门前三天三夜,活生生吊着,穿着嫁衣——当警告。”
“……畜生。”
“就是!可惜我们都只是贱命一条,谁敢动他?”
气氛一时沉重无比,那些原本兴致勃勃讨论的人也纷纷闭口,唯恐多说一字惹祸上身。
朱裕同听着,拳头慢慢紧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没有显露愤怒。
只是微低着头,缓缓饮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仿佛那苦涩的茶水中,藏着千钧之恨。
“左文枭。”
他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琢城。”
他又念了一遍这座城池的名讳。
城外寒风凛冽,而此刻他眼底的寒意,比风更冷。
正当他思索之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被带了进来。
“快快快!左大人今日大喜,命你们将最好的姑娘都送过来——若不美?后果自负!”
“是是是!奴家早备下十几位,都是水灵得紧的……”
那老鸨的声音娇滴滴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随后,便是一阵凌乱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女子低泣。
随后周围的人仿佛都习以为常了,继续说道,
“有次啊,他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见到面容姣好的一位少女,直接跟到别人家里,强行……”
说完,倒是他身边那几位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畜生啊,tmd畜生啊!”
随后好像意识到不对劲,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朱裕同身披黑衣,饮茶不语,秦月柔坐于侧旁,眼神沉静,神色内敛。
正当众人各谈八卦闲闻之际,一声不耐的冷哼打破了气氛。
似乎是听到别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白夜行心情顿时不爽了!
面带落腮胡,皮肤黝黑,一身布衣打着补丁,足蹬草鞋,嘴里还叼着根竹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此人说罢,端起一盏微凉的茶水,一口饮尽,砸吧两下嘴,“t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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