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狼毫落案声响起。
慕澹捡笔的指尖隐约在颤。
他看向慕芷蕊,墨润的眸沉暗,藏敛了太多情绪,沉音微顿:“你说什么?”
见他终于搭理自己,慕芷蕊急忙擦泪,表明态度:“兄长,蕊儿此生非祈哥哥不嫁,我知道兄长和祈哥哥关系很好…”
“我与他的关系好,与你何干?”不等她说完,慕澹便皱眉打断。
“你喜欢他?”
慕芷蕊咬唇,几不可察的颔首。
慕澹见此,唇角微压,眼底掠过浓浓的失望。
靖棠的腿可以治愈的消息传出来,他这妹妹就上赶子说非靖棠不嫁,若这就是她的喜欢。
那还真是…廉价。
显然,慕澹觉得慕芷蕊就是看准了林祈的腿好了,所以又临时变卦反悔。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同意,更不可能帮她说情。
“此事不必再提,这些时日母亲已经开始给你物色人家,靖棠那边你日后非必要也不要再去,免得坏了名声。”
慕芷蕊从位子上站起,耳边像是落下晴天霹雳,“物色人家?”
“我不嫁,除了祈哥哥蕊儿谁也不嫁!我去找母亲…”她眼泪夺眶,情绪失控的就朝外跑。
慕澹没有拦她,执笔半晌不落,墨染黄宣。
“世子。”
小厮从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精致的木盒,“林侯爷给您送了东西过来。”
慕澹回神,搁下笔,看着面前的木盒,冰冷的心脏开始回温。
他拿起木盒,缓缓打开,是一套极为精致的焚香。
紫玉雕刻而成的海棠香座,一根根浅紫香柱散开清幽的香气,极为养神,让人如置身海棠花海。
慕澹眼底泛起层层涟漪,薄唇隐隐上扬。
余光望见香座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他拿起展开。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慕兄身上的墨香,是方鹤砚明清台,那日贺礼繁多,只一砚台珍贵,靖棠久念不忘。
慕澹望向书案上,一座方鹤砚明清台安立其上。
方鹤砚明清台他一共得了两座。
那日侯府乔迁之喜,他令小厮送去一座,有意没有留下踪迹,不想少年如此敏锐,还是察觉到了。
望着香盒的香柱,他会意。
香宁浅幽以换墨香习习。
以香易香。
玉质本应冰凉,手中的紫玉海棠香座隐隐发烫,灼热了指尖。
又仿佛,灼热的不止是指尖。
蕙风宛。
冷氏听到女儿的哭诉和抗拒,像是被人从脑袋后面冷不丁敲了一闷锤。
“你说喜欢祈儿,非他不嫁?”
慕芷蕊哭的不停,抽泣着咬牙狠声,“蕊儿除了祈哥哥,谁也不嫁,母亲…母亲要是非要让女儿嫁给别人,蕊儿宁愿出家,去死…”
她杏眸通红,坚定如磐石,“此生我只要祈哥哥,不是他,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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