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那要紧之人不来了么,屋内又是谁?”与慕容离相视一望,屏住气息,极轻地踱到正顶,悄悄取下一块瓦片,俯身去看。
只见屋内陈设考究,两尊莲座灯台摆在桌上,熠熠生辉。黑衫男子同杨阳生在桌子一侧一站一坐,神情谦恭,朝桌子另一侧的一人不知小声说些什么。
梅剑之和慕容离紧贴房顶,无论如何变换角度,却只能看到那人背影。那人自后背瞧来,约莫身长七尺,身形笔直不胖不瘦,穿了件青色袈裟,头顶只余大约半寸不到的细密碎发,竟是个出家人。
两人对视,各自不解,心中均疑:“难道是少林寺的僧人与嵩阳派有勾结.....”
这时,屋内的杨阳生忽而提高声音:“大师,玄肃终究为杨某师父,若然就这么将他杀了,武林中定要传出闲言碎语,那于嵩阳派树立威信,可大大的不妥啊。”
那大师一言不发,只叹了口气。黑衫男子道:“杨掌门,做大事岂能妇人之仁?如不将嵩山派余孽尽数除去,你嵩阳派如何执掌嵩山?”
梅剑之与慕容离闻言俱惊,心想那黑衫男子果然非是嵩阳派弟子。
“......张大人,杨某既已判出了嵩山派,如何能再以嵩山之名来广招武林之士,哎,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老脸吗?”杨阳生不悦道。
“原来他姓张。”梅剑之暗忖。
被唤作“张大人”的黑衫男子正色道:“嵩山派创派百年,纵然人才凋零,也好过你那旁门邪道。日后杨掌门收服诸派,做上武林盟主,谁还敢乱加指摘?”
此语既出,屋脊之上的梅剑之和慕容离俱是心神剧震。二人原本以为嵩阳派兴师动众,不过是为了昔日恩怨,哪知这几人野心勃勃,竟是要图谋一统武林各派。
昔日沙竟海祸端七大门派,踢翻十余帮派,更逼得隐世之人不得不屈膝认输,一时间江湖武林动荡不安。直至慕容德选将其囚于太湖地牢,方得片刻安宁。彼时各派中人感念其德,无不以姑苏慕容马首是瞻。慕容德选虽未正式担任武林盟主,但在各门各派心中,早已视其为盟主,但凡有所差遣,无不赴汤蹈火。直至慕容德选病故,这才没了头领,好在江湖上风平浪静,也未再提推举之事。
杨阳生皱眉半晌不语。那背对之人忽然开口,声音冷峻:“杨掌门,你师父待你如何?”
杨阳生吸了口气,坐正身子,毕恭毕敬地回道:“我与那玄肃老儿,已全无交情,他既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他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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