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浡泥国,那又是哪儿?”方若望不等梅剑之好奇提问,抢先问道。
那番邦男子不知如何表述,手指东南方向,道:“就是直直的向东南首过去,再跨过一道极宽的大湖就到了。”他口中极宽的本为南海,其时与中国接壤的各个国家虽历朝历代皆有往来,南海附近的岛屿国家,此前却不曾听闻有过到访,也不知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只道是座极宽广的湖。
梅剑之少时读书,倒是听教书先生提到过一些边陲邻国的轶事,浡泥国却是头一次听说。但看此人肤色五官,与中原人士并无太大区别,想来应不是个极远的地方。
方若望撇嘴道:“什么浡泥泥脖子的,你别是胡说八道,戏弄我们吧!”
番邦男子一时没听懂他意思,嗯了一声,奇道:“泥脖子,那是什么?”
慕容离瞥方若望一眼,转头又问:“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今日一见总算有缘,还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番邦男子这一句满倒是听懂了,又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回道:“我的名字,叫麻那惹加那乃。”
几人从没听过这等名讳,面面相觑,一时不竟知如何启口称呼。
番邦男子似是察觉到名字拗口,哈哈一笑,继续道:“朋友,叫我阿黄即可。”他素喜穿金黄色宽袍,不知此地唯天子及皇亲贵戚才可着黄色衣衫,所到之处,旁人奇他胆色,皆称之为黄杉男客。久而久之,听得惯了,遂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阿黄。
梅剑之待要问他为何千里迢迢来到中土,陡闻台上一阵巨响,那六人欺杨忠轻功浅薄,处处飞旋,身形飘忽,躲躲停停,与杨忠耍了数招。徐丙寅站得不上不下,最适施招,奋力甩将铁铲,铲缘一竖,直直插向杨忠脚掌。
杨忠斗了半晌已是疲累不堪,出招不免滞怠,但见利铲自上而下地迎到,心下咯噔,忙收足趋避。那铁铲猛地插进台上地板,裂出一道细缝,徐丙寅展臂几个抬落,铁铲兀自拔出,又向对方脚掌斩落。
只听邦邦邦邦几声,杨忠节节退步,不觉身后已挨到高台边缘,想要斜身转回台中,却已给张甲子、鼠乙丑一左一右地拦住,两人同时一喝,挥铲前掷,那杨忠自知轻功不抵,只得硬接下两柄铁铲来势,铲缘锋利,登时擦破掌心。上方的徐丙寅见状,蓦地又挥出铁铲另一柄角,风驰电卷般袭去。此一时杨忠两手受伤,滚地无路,腾空无门,再无力招架,只得跃下高台。
台下众人看得精彩,纷纷拍手大赞,菱妮儿仿是自己得了胜一般,朝落败的杨忠做了个奚落的表情,欢呼着上台拥抱六人。
那阿黄还道两人相拥为中原人喜庆的礼仪,兴致勃勃,也要奔上去拥抱苓妮儿,却给她嗔怪推了下来。
人群里只长了一半头发的男子戏道:“苓妮子,为什么不给他抱啊,难不成银子没给够吗?”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