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更小心了。”她说。

江宸点头：“是。”

两人重新整理了一遍资料，将最核心的部分加密上传到云端，又将纸质版分开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江宸甚至将一份复印件藏进了宿舍楼下的花坛里，用砖块压住。

“以防万一。”她解释道。

沈悦则开始联系她认识的律师和媒体朋友，确认一旦证据公开，是否有人愿意接手报道。她没有直接说证据的内容，只是试探性地询问对方是否愿意处理“涉及高层商业丑闻”的新闻。

对方的回答很谨慎，但也足够让她知道，他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明天去林振华的杂货铺之前，我打算先去找那个律师。”沈悦说。

“好。”江宸应声，“我陪你。”

夜色越来越深，宿舍楼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将影子投在窗台上。江宸坐在桌前，翻看着之前整理好的资料，忽然发现一张纸的边角有些卷曲，像是被人动过。

她皱眉，将那张纸抽出。

上面是一张旧账本的复印件，记录的是1998年的一笔支出：“支付林萱学费，金额五千元。”

她再次确认了这笔钱的来源——是沈父付的。

“他为什么要帮林萱？”她喃喃道。

沈悦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张纸夹进笔记本里，然后合上本子。

“也许，他早就知道林家的事。”她说，“也许，他一直在利用他们。”

江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我们呢？”她问，“我们是在揭他们的伤疤，还是在还他们一个公道？”

沈悦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江宸没有再问，只是将笔记本收好，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无论怎样，我们不能停。”她说。

沈悦点头，眼神坚定：“是。”

风从窗外吹进来，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也吹动了桌上的纸张。江宸伸手压住一张飘起的纸，忽然发现上面有一行字被划掉了，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内容。

“1998年6月，支付封口费给林家，金额十万。”

她皱眉，将这张纸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收据已销毁。”

她的心跳忽然快了几拍。

“沈悦。”她低声唤她，“这张纸……不是账本上的。”

沈悦立刻走过来，接过纸张仔细看。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收据的复印件。”江宸说，“但被划掉了。”

“说明……有人想掩盖这笔钱的存在。”沈悦说，“可为什么还会保留复印件？”

“也许，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江宸的声音很轻，“也许，是想让别人找到。”

沈悦看着那张纸，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我们得更快了。”她说，“沈父已经在行动了。”

江宸点头：“是。”

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帘翻飞，像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到来。而她们已经准备好，面对真相。

只是，她们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将牵动的，不只是沈父的秘密，还有林萱的过往，以及她们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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