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把药碗递给婆婆，拉着女儿往外走：\"小玲，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一下。\"

母女俩一前一后出了卧室，隐约能听见小苏压低声音的训斥：\"你怎么回事？那是你哥！\"

\"我怎么了？\"小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抵触，\"他现在是大科学家了，多厉害啊...\"

\"闭嘴！\"小苏的声音陡然提高，又猛地压低，\"我警告你，要是敢在你哥面前提你爸的事，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卧室里，奶奶的手突然攥紧了陈小川的衣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小川...别听她们胡说...你爸他...\"

老人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丝。陈小川心头一紧，连忙扶住奶奶：\"奶奶，您别说话了，先喝药。\"

半小时后，陈小川和母亲回到车上。陆远山什么也没问，直接发动车子驶离小区。后视镜里，陈小川的脸色明显不太对劲。

\"直接回家？\"陆远山问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余小麦看了看儿子，轻声说：\"小苏说做了饭...\"

陆远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调转车头。白色桑塔纳穿过县城狭窄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崭新的电梯公寓前——这是柳青买给继母和妹妹住的房子。

这次只有陈小川一人下车，他整了整口罩，快步走进单元门。

晚饭的气氛异常沉闷。小苏热情地夹菜盛汤，而小玲则始终低着头玩手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到小苏去厨房盛汤时，小玲突然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你知道爸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陈小川心上。

\"什么？\"陈小川的筷子停在半空。

小苏猛地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的汤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小玲！\"

\"一年前，爸是车祸死的。\"小玲的眼睛红了，声音开始发抖，\"最后一面你都没见着。\"

陈小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刺耳的刹车声，刺眼的车灯...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去问你的'陈叔'啊！\"小玲突然提高音量，\"问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现场！\"

小苏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就往阳台拖：\"你疯了吗？我跟你说过什么？！\"

陈小川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在夜色中狂奔。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白色桑塔纳还停在原地，他才稍稍冷静下来。拉开车门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把手。

陆远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发动了车子。余小麦担忧地看着儿子惨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回到他们在县城的临时住所，陆远山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上面印着醒目的\"机密\"字样。

\"看完这个，\"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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