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位所谓的‘优秀’世子相较如何,是否将他彻底击败?”
“我料想也是如此,这世间还有谁能与我儿相提并论?那赵弘毅小子与你相较,简直是天壤之别……”
汉王赵高煦在一旁絮絮叨叨。
赵瞻渊:……
未曾料到,有朝一日竟会从这糊涂老爹赵高煦口中,听到他对另一人也用上如此贬低的称呼。
糊涂之人的糊涂之子,究竟糊涂到何种程度?
“话说回来,我这鲁莽老爹虽然粗线条,但对我还不算太差。”
“若真见他藩位被削,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但这并非重点。”
“最关键的是,一旦我们父子沦为庶民,流落民间,太子即位后,岂会让我们好过?”
“如此一来,还未等到那永乐十九年的‘成神’之日,麻烦便已接踵而至。”
“那岂不是更无法逍遥自在了?”
“啧啧……”
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赵瞻渊心知,想要撤销这场赌局,已是不可能之事。
眼下,唯有设法在不损及自己逍遥自在的前提下,闯过这一关。
“老爹啊老爹,你怎就如此冲动呢?”
“罢了罢了,就这一次,处理了吧!”
“若再胡来,我可不管了!”
——
正当赵瞻渊应付着糊涂老爹赵高煦之际,
皇宫内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风暴边缘的太子东宫,
此刻除了镇定自若的太子赵高炽,眉宇间隐藏着一抹阴沉的少年英姿皇长孙赵弘毅,
还有许多大臣在场。
除内阁大臣外,朝廷高层,诸如六部实权官员,大抵已悉数到齐。
至此,
大明储君之位,因皇帝赵棣对汉王世子的偏爱,再次掀起波澜。
贵族背后,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一切。
以至于这些年逐渐淡出朝堂,除了镇守边疆、参与战事外,几乎销声匿迹的贵族一脉,重新踏入了奉天殿。
甚至,在储君之争中,再次将宝押在了汉王一脉身上。
这一切,显然离不开皇帝赵棣的纵容,甚至是授意。
这让众多文官形成了一个共识:
“皇上,要再次挑起大明的文武之争!”
而这一次,
帝王李煜,由偏重文臣,转向倚重武将。
此举令文臣群体警觉,同时也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公然现身储君居所,便是明证!
倘若追究,他们自有一套说辞。
“我们效忠的当然是陛下,但除陛下外,我们自然拥立正统的太子继位,及其嫡长孙李轩。”
“此乃国之大计,与党派之争无关。”
“我们,问心无愧!”
他们是否真的问心无愧,无人知晓。
但显然此刻,他们对得起对储君的称谓。
然而,他们刚坐下不久,正与储君父子寒暄,那边便传来新消息。
“陛下对内廷发难了。”
“似乎因采购有问题!”
储君李弘微微蹙眉。
这些年,他的母亲,李煜的皇后王氏,身体每况愈下。
因此宫中事务多由他的太子妃赵氏,协助母后王氏处理。
如今陛下亲自过问内廷采购,这是对储君府的又一次打击吗?
李轩则想得简单许多,一脸惊愕。
“谁敢在宫中采购之事上动手脚?活腻了吗?”
年轻的他,只见到宫女太监的毕恭毕敬,哪会想到他们竟敢在皇家采购中中饱私囊。
反倒是储君一直心知肚明。
只是他也需太监为其服务。
毕竟,历史上的教训摆在眼前。
那汉武帝的废太子刘彻,不就是因与太监关系不和,导致在宫中孤立无援,甚至遭背叛,落得满门抄斩,仅余襁褓中的婴儿,在长安狱中长大,被狱卒收养的悲惨结局吗?
前车之鉴啊。
总之这些太监捞的钱不多,与和陛下对抗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大臣们开始面色阴沉地议论。
关注内廷采购,这本非昔日李煜所为。
可他偏偏做了。
这让许多大臣心生不悦。
并非因他们从中渔利,而是……
这表示他们对李煜多年摸透的性情,又变得模糊了。
身居高位的大臣们,永远无法揣度君王的心思与下一步行动,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度危险的。
恐惧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
伴王如履薄冰。
曾几何时,
有人以为国君李渊是心智迷乱,才会提拔赵王之子李渊嗣。
也因其神志不清,才会将注意力从广袤草原转向海边的微小国度。
更因李渊心智失常,竟将册立皇太孙这等大事,与国家贸易挂钩,作为考核依据。
然而此刻,
国君雷霆手段整顿内宫,给他们以沉重一击。
使他们意识到,
事情或许远超他们的想象,只是他们已难以捉摸李渊的真实意图罢了。
但这预示着更大的危机。
“我们必须助皇长子登上皇太孙之位!”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