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明玉回到了宴席。
手上端着酒樽,眼神却鬼鬼祟祟观察周遭官员,试图寻找佩戴珠串发簪的夫人。
但大梁讲究男女不同席,环视了个遍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倒霉,被温辞挖了墙脚。
谢师宴结束,他宫门又等了片刻。
官员携同家眷出来,他立刻偷瞄左右两相的夫人,细细一观察,心中那根弦松了一半。
左右两相皆年过花甲,两鬓斑白。
夫人年纪轻些,也轻不了多少,连半老徐娘都称不上,最重要的是,两位夫人均没有佩戴珠串发簪。
温辞眼光再清奇,应该也不会是她们二位。
再看家世上佳的女眷,无论是夫婿位高权重,还是女眷娘家出身高贵,丑的美的,只要发簪响动,皆没有放过。
毕竟温辞的眼光,那个软蛋六皇子,已经令人大惊失色了一回,保不齐又来一回。
想到这里,他默默记下怀疑名单,计划明日早点找陛下商量。
于是,翌日休沐,小祥子在寝宫外通报沈明玉来时,齐璟琰惺忪掀开凤眸。
瞥了眼龙床上的温辞,起身下了床榻,撩开纱帘,低声冲小祥子道:“让沈爱卿在正阳殿稍等片刻。”
“是。”小祥子领命。
正阳殿是帝王批改奏折,处理政务之地,为便利帝王,距离寝宫极近。
一柱香时间,齐璟琰来到了正阳殿,沈明玉连忙放下宫女侍奉的茶盏,行礼:“臣沈明玉,见过陛下。”
“免礼。”齐璟琰落坐上首,“爱卿所来何事?”
“启禀陛下,臣发现了大梁一个巨大的隐患,若不预防,恐生大患。”沈明玉作揖躬身。
齐璟琰猜到了是什么,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请爱卿直言。”
沈明玉沉了口气:“陛下实乃天命所钟,王朝风雨飘摇之际,镇北侯堪称天降将星,此乃天佑。”
“爱卿所言有理。”齐璟琰听了一堆马屁,强忍着笑意道。
“镇北侯的将才毋庸置疑,但临安防线时,差点上了六皇子感情的陷阱,说明,镇北侯非常重感情。”
沈明玉也有文官毛病,觐见个问题铺垫半天。
齐璟琰没有半点不耐,只是想笑,被温辞欺骗的不止他一人。
沈明玉意味深长:“镇北侯未来所爱之人,若心向我大梁,自是两全其美,可万一…镇北侯届时,恐又要生出抉择。”
宫女静悄悄侍奉茶水。
“这个朕倒不担心。”齐璟琰抿了口茶道,“收复云城时,城墙之上,他已经抉择了一次了,不是吗?”
“是…臣亦是相信温将军对大梁与陛下的忠诚,不担忧温将军危及大梁。”
铺垫了一箩筐,确定帝王不会一上来怪罪温辞。
沈明玉有点难以启齿,可还是说了:“但万一,他看上不容于世俗礼法之人,惹出事端…”
齐璟琰佯装思考:“你是怕他看上两党文臣?”
沈明玉想起昨夜珠串碰撞脆响,笃定是个女子,深深埋头,脸色涨红,牙缝里挤出:“臣恐怕,镇北侯看上了大臣家眷。”
“呵。”齐璟琰笑出了声,难怪温辞昨天计划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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