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琰搓捻指腹,眸中也泛起了笑。
温辞的话无疑是进一步肯定了沈明玉的猜想,他摇摇头,痛心疾首:“以镇北侯之才貌,天下可选的闺阁女子众多,何必强求不合适之人?”
温辞轻笑一声:“沈侍郎说的我都明白,但沈侍郎饱读诗书,应是知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或者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感能被理性控制,那就不叫情感,正是因此,爱情才使人上瘾。
齐璟琰眸中笑意尽褪,大脑空白了一瞬,只剩温辞所说的两句诗词。
这两句,都是在说,温辞真心爱慕他,不由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所控。
沈明玉却苦涩无力地抹了把脸:“罢了罢了,只是侯爷可否告诉沈某,那……姑娘家世如何?”
他现在就害怕,温辞别把左右两相的家眷翘了。
两相文官中影响深远,学生众多,万一真是他们,他得有个心理准备。
回首瞥了一眼,见齐璟琰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温辞轻声笑道:“家世乃我见过之最。”
沈明玉心死如灰,摆摆手,他早知晓温辞在感情上眼光的清奇,但这种翘大臣家眷的行为还是超越了他的承受限度。
目送沈明玉唉声叹气的地离开。
饶是温辞都有种欺负老实人的内疚,转身看向出来的齐璟琰,笑问:“沈侍郎不是陛下之人?”
齐璟琰干咳一声,抿直唇角道:“我只是好奇,你在他人面前与在我这里有何不同。”
温辞变化不小,他好奇,是只在他面前变化,还是在所有人面前皆是如此。
今日一听,只觉他本性如此。
温辞将内疚暂放一边,揽住他的腰,继续被沈明玉打断之事,一吻分离,笑着道:“那陛下得出什么结论?”
齐璟琰摩挲温辞腰侧:“你在沈明玉面前还要促狭的多。”
“促狭?”温辞笑着反问。
“不是促狭是什么?”齐璟琰哼笑,“三言两语被你骗的以为你勾搭了大臣家眷。”
“好吧。”温辞没有指认其中他的责任,“微臣的错,改天登门去找沈侍郎赔礼道歉,或者一会儿便去纠正错误。”
“改天去。”齐璟琰扯下温辞衣襟,奋力吻了上去。
有了一个沈明玉,保不齐就有第二个。
他们没在鱼池边停留多久,顺着白天来的道路,前往皇帝寝宫。
而小祥子和侍卫,本是贴身保护伺候齐璟琰的,看见温辞来了,就自动退下,不打扰他们。
如今便是两人走在寂静的宫道。
路过一处宫殿,齐璟琰出声道:“那便是齐元稷母妃所住宫殿。”
这里离寝宫不远,可想而知,那时六皇子母妃的受宠。
温辞看了眼宫匾:“钟粹宫?”
“嗯。”齐璟琰也看向这个他幼时羡慕过的宫殿。
不得不承认,齐元稷一生福气不浅。
出生皇家,母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后面又是为数不多顺利长大的皇子,许多人眼中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前途无量,感情上有温辞,在他展露真面目前,对他痴心不改。
但小时候的齐璟琰会羡慕,长大后的齐璟琰不会。
皇位终究是他的,连温辞都是他的。
齐元稷则去地下陪无用的老皇帝。
他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