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看。”齐璟琰注视着玩心大起的温辞道。
温辞回首看向了他,月色皎洁,将夜幕下的人影照了个清楚。
两情相悦,有时候一个眼神,氛围便再度暧昧了起来。
呼吸交织间,温辞忽然一顿:“有脚步声,有人来了。”
“文?武?”齐璟琰拧眉。
“文官。”温辞微微侧头,判断出脚步声虚浮无力,是文官,还是些许醉酒的文官。
齐璟琰烦躁地绷直唇角,身为帝王,却不是肆无忌惮,他常常自觉对不起温辞,无法给他光明正大。
可大梁文官势力根深蒂固,一年半载无法连根拔起,让他们此刻察觉他与温辞的关系,惹出大乱,危及温辞。
不如加把劲,待皇权集中,无人敢以言语中伤温辞时,再谈光明正大。
月色将来人面容映照出来,正是沈明玉。
齐璟琰掩在假山后面的脚步微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
沈明玉也看清了温辞,以往文雅的脸上,通红一片,显然是吃醉了酒:“温…镇北侯?”
“沈侍郎。”温辞瞥了眼假山后的衣角,笑道。
“见过侯爷,侯爷也出来醒酒?”沈明玉一无所觉,乐呵呵笑道。
“嗯,宫中酒醇醉人。”温辞看似随性往前走了两步,实则挡住了暴露出的衣角。
虽然不解齐璟琰为何要躲避可信任的沈明玉,但既然他不愿现身,打好掩护就是。
沈明玉提起这个,摇头笑笑:“宫中之酒恐怕不比草原上的烈酒,匈奴之人酒量名不虚传。”
“沈侍郎何故如此感慨?”温辞笑道。
“那群匈奴,约是记恨我进言,一个屠各将户部几人敬得不省人事,我这找了个理由出来躲躲。”沈明玉苦笑道。
“草原人好饮酒,行军打仗,水囊里常有盛酒,通常也善酒。”温辞附和他道。
初春寒冷,温辞不欲多待,又笑道:“若无事,沈侍郎可否去他处转转?”
假山后的齐璟琰唇角勾起笑意,温辞这几乎是直言要撵沈明玉走。
沈明玉不明所以:“侯爷?”
见他没有清醒时的知趣,温辞只好暴露一些,视线往后扫了一下:“抱歉,多有得罪,算我欠沈侍郎一个人情。”
温辞和假山将齐璟琰挡的严严实实。
但有了提示,察觉那里躲了个人不难。
沈明玉一脸古怪,上下打量温辞,只见温辞一身绯红官袍,长相俊美,是会令姑娘家倾慕的样子。
明白这是打扰到了他与姑娘私会,识趣点是该转身另寻一地,皇宫大了,又不是这一个地方可以醒酒。
但今天来的姑娘,要么是大臣家眷,要么是宫内侍候的宫女。
宫女还好,万一是家眷……
沈明玉不放心,多问一句:“侯爷准备何时娶这位姑娘过门?”
姑娘…?
齐璟琰一抬头,啼笑皆非。
抬头时冕旒珠串碰撞的声音,在初春夜色中不亚于惊雷,沈明玉越加肯定了猜测。
宫中宫女不会佩戴作响的步摇。
那便只有…大臣家中家眷。
看着沈明玉谴责的目光,温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想到了哪里。
轻挑了下眉梢,来了趣味:“沈侍郎,那人不是我想娶就能娶的,何况我不知那人是否愿意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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