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边疆谁人不知将军对六皇子的爱意。
温辞扫了眼出声要求救人的将士,又看向默不作声默默等待他发话的。
终归是皇权时代的皇子,温辞收刀入鞘,鬼神面具轻移,血色的目光投向那胡尔曼:“放了六皇子。”
胡尔曼见温辞收刀,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利刃架于六皇子脖颈。
底气十足地蔑笑道:“温将军,早听闻你年少成名,未及弱冠,本将军好奇真假,想看看这鬼神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副面貌?”
温辞如同一杆铁血长枪,红缨随风沙于城墙飘荡。
听了这略带羞辱意味的要求也没驳斥,只是微微抬手,摘下了那曾与他一同恐吓敌人的鬼神面具。
露出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年轻眉眼,然后静静看向胡尔曼与他挟持的六皇子。
战功赫赫的西北大将军,一言不发,妥协摘下面具,六皇子感动不已:“阿辞,我知你的心意!我齐元稷此生必不负你!”
见温辞这么轻易便妥协了,胡尔曼又眯眼打量温辞面具下的面容,吃了一惊:
“传闻温将军戴面具是因为长了一副公子相,不想人轻视,如今看来这哪是公子相!俊美,甚是俊美!难怪大梁的软蛋皇子能看上你个武夫!”
温辞只是摘了面具,但敌方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纷纷指指点点,笑容讥讽。
而西北军也仿佛自身受辱,恨不得立刻拔剑杀死胡尔曼,一雪耻辱。
温辞的表现,让胡尔曼更加肯定手中人质的重要性,也相信了探子打探到的温辞爱慕六皇子成痴。
便将原本的条件往上提了一提:“放弃收复云城!”
温辞扔下鬼神面具,陷入沉默,周围士兵围了上来,保护他们的将军。
这时,一个士兵字字泣血:“将军!这云城是我们大梁的城池,几代人夙愿复我国土,不能退!”
“你读过书?”摘了面具,温辞嗓音温润清越,令小兵讶然之余,又摸不着头脑。
只得尊敬抱拳:“是,年幼家道未落,有幸识得几字,后匈奴杀了我父,杀了我母,兄姐以命护送,将我送进西北军,将军旗下!”
“你叫什么名字?”温辞问道。
“王安福!”小兵斩钉截铁。
这种时候,温辞的问话,不仅小兵王安福不懂,其它跟随温辞已久的将领们也看不懂。
“将军!”
温辞瞥他一眼,那人立刻闭嘴。
众人不解将军为何不急,但近段时间,令行禁止刻入了每个西北军的骨髓,哪怕有几个参与了皇权斗争,有了个人的小心思,也不敢抗命。
胡尔曼面色沉了沉,大梁之所以衰败,主要在于重文轻武,几十年来能征善战的武将几近断绝。
老天却似乎在积攒气运。
几十年的压抑,换来温辞这一颗绝世将星。
大梁,不亏!
他们心理博弈,都不急于出牌。
反倒是六皇子齐元稷急了:“阿辞!你知我身份,父皇年迈,我不能亡于此啊!”
甲胄声响起,温辞没了鬼神面具,但其血色的眼神依旧叫人望而生畏,他看向了箭楼高台,玄甲被火焰映得幽暗深邃。
“末将领命。”
众人惊诧看向前后不一的六皇子,胡尔曼哈哈大笑:“大梁皇室都是一群没蛋的太监!”
胡尔曼一笑,他的剑就跟着抖,齐元稷额头冒汗,顾不上匈奴人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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