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咬牙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北齐军营里,权景宣也收到了洛阳失守的消息。
“什么?
洛阳丢了?”
他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快,立即撤兵回关中!”
当北齐皇帝高湛率领大军赶到洛阳时,看到的是一片太平景象。
城头炊烟袅袅,洛水波光粼粼,哪里还有半点战火痕迹?
高湛龙心大悦,当即大封功臣:“段爱卿晋太宰!”
“斛律将军升太尉!”
“兰陵王任尚书令!”
众将跪地谢恩:“谢主隆恩!”
高湛哈哈大笑:“都起来吧!
突厥人也退兵了,朕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到邺城后,高湛彻底放松下来。
他整日饮酒作乐,后宫佳丽换了一拨又一拨。
有大臣劝谏:“陛下,国事为重啊......”
高湛醉醺醺地挥手:“有诸位爱卿在,朕怕什么?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就这样,打了胜仗的北齐皇帝,又回到了醉生梦死的生活里。
当时,齐廷有个着作郎,姓祖名珽。
这人有才,但品行不咋地。
他曾经做过齐高祖的功曹。
有一次宴会上,他偷了金叵罗,这是一种酒器,当场就被人发现了。
后来,他又因为诈盗官粟三千石,被抽了鞭子,发配到甲坊。
你说这人,有才是有才,可这手脚不干净,贪心作祟,干点啥不好,非要偷东西、盗官粮,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不过呢,显祖高洋看中了祖珽的才具,又把他召回来做秘书丞。
可祖珽这毛病还是改不了,又因为贪赃,按律当绞。
好在洋加恩免了他的刑,还让他在中书省当值。
祖珽这人啊,眼睛可尖了。
他见长广王湛势力一天天大起来,就寻思着要去逢迎逢迎。
于是,他带着胡桃油去献给高湛。
见到高湛后,他拱手说道:“殿下您有非常之骨相,以后必定大富大贵。”
祖珽这话说得,明摆着就是讨好高湛嘛。
他这也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前程,真是机关算尽啊。
高湛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毕竟谁不想听好话呢。
他那时候还是长广王,一听这话,脸上马上就喜笑颜开了。
笑着说:“要是真能这样,我肯定跟哥哥你同享荣华,一起过好日子!”
祖珽拜谢之后就出去了。
等到高湛继承了皇位,他想着之前和祖珽的约定,马上就提拔珽做了中书侍郎,没多久又升任他为散骑常侍。
祖珽和和士开狼狈为奸,私下里对士开说:“像你这么受宠的,古往今来都少见。
但要是皇上有一天突然驾崩了,你想过以后咋办不?”
他表面上是替士开操心,其实是为自己打小算盘。
士开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马愁云密布,赶紧找祖珽商量对策。
祖珽不紧不慢地说:“你何不去跟皇上说,文襄、文宣、孝昭几位皇上的儿子,都没能继承皇位。
现在应该让皇太子早点登基,先把君臣的名分定下来,这样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要是这招成了,皇后和太子肯定都感激你,你以后就能高枕无忧啦!”
不过这办法能不能行,也不好说。
士开皱着眉头说:“这主意倒是不错,可皇上还年轻着呢,现在就劝他把皇位让给太子,估计他不会答应。”
祖珽又说:“你先委婉地跟皇上提提,然后我再写份奏章详细说说,不怕皇上不答应。”
这祖珽啊,心里头的小九九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深知和士开在皇上跟前的地位,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成,自己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他想着,只要能让皇太子早点登基,自己在新朝廷里肯定能有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而和士开呢,听了珽的话,心里也在犯嘀咕。
他明白祖珽说得有道理,可又怕皇上真的生气。
毕竟皇上正当年,突然提禅位的事儿,换谁听了都得膈应。
但要是不这么做,万一皇上哪天突然没了,自己的好日子说不定也就到头了。
士开一脸犹豫地说:“万一皇上发火了,这可咋整?”
祖珽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这办法肯定行。
你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我再把道理给皇上讲得明明白白的。”
士开还是有点不放心,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祖珽急了,说:“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了,以后就没这好事儿了。
你就按我说的做,准没错。”
士开想了想,觉得祖珽说得也在理。
他咬了咬牙说:“行,我就听你的,先去跟皇上说说看。”
祖珽笑着说:“这就对了,只要咱俩配合好,肯定能成。
等事成了,咱们都能有好日子过。”
于是,士开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也下定决心,找个机会去跟皇上提提这事儿。
而祖珽呢,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写那份奏章了。
他相信,只要双管齐下,这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士开答应了祖珽的事。
巧了,这时候彗星出现了。
太史说这是该除旧布新的征兆。
祖珽就瞅准机会跟皇上进言:“陛下您虽说已经是天子了,可还不算最尊贵。您应该把皇位传给太子,这样才符合天道。”
他还拿魏主弘禅位的事儿当例子。
皇帝高湛看了祖珽的上书,一时拿不定主意。
和士开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他:“陛下,祖珽说得在理,顺应天道才是明智之举啊。”
高湛听了,这才下定了决心。
到了河清四年的初夏,高湛让太宰段韶捧着皇帝的玺绶,把皇位禅让给太子高纬。
高纬在晋阳宫正式即位,还改年号为天统。
他把妃子斛律氏册立为皇后,这斛律氏就是斛律光的二女儿。
王公大臣们给高湛上尊号,称他为太上皇帝。
虽说高湛禅位了,但军国大事还是得向他汇报。
高湛安排黄门侍郎冯子琮和尚书左丞胡长粲去辅导小皇帝,专门负责上传下达的事儿。
有人就问冯子琮:“您怎么能得到这么重要的差事啊?”
冯子琮笑着说:“我是胡后的妹夫,皇上信任我呗。”
祖珽呢,被任命为秘书监,还加了开府仪同三司的头衔。
祖珽高兴坏了,对身边的人说:“这都是我努力进言的结果啊。”
他这一下子可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在皇帝和太上皇帝两宫都特别受重视。
你瞧,这祖珽凭借着彗星出现的由头,成功说服皇帝禅位,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了。
而高湛禅位之后,虽然成了太上皇帝,但军国大事还是攥在他手里。
小皇帝高纬在冯子琮和胡长粲的辅导下开始处理朝政。
这朝廷上下,因为这一次禅位,又有了新的变化和格局。
这齐主高湛才二十九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可他呢,精力却不怎么样。
平日里就知道沉迷酒色,皇宫里那些妃嫔宫女,只要稍有姿色,大多都被他玷污了。
他这么无节制地放纵自己,身体自然就垮了,搞得神志都有些昏迷不清。
他这次禅位,说白了也是想找个借口卸了肩上的担子,想着躲进深宫里,好好享受个一二十年的艳福。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高湛做了太上皇之后,身体反倒一年不如一年,病越来越多,感觉都快到了大限之期。也难怪和祖二人那么着急,估计就是看出了这情况。
有大臣就跟高湛说:“陛下,您还是得注意身体啊,不能再这么纵情声色了。”
高湛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朕正值壮年,还能享几年福呢。”
可现实却很残酷,高湛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尽管他心里还想着继续享受那艳福,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而在这个时候,陈主蒨那边情况也不妙。
陈主蒨的寿数眼看着就要到尽头了。
有人跟陈主蒨说:“陛下,您得好好调养啊。”
陈主蒨无奈地说:“唉,怕是来不及了。”
高湛虽然离死期还有三年,但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整日都被病痛折磨着。
而陈主蒨呢,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强撑着又挨了一年,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了。
先是陈安成王顼从北周回到陈国,被授予侍中一职,还兼任中书监。
不久,又都督扬、南徐、东扬、南豫、北江等诸多军事。
他的威权一天比一天大,势力大得能压倒整个朝野。
不过呢,御史中丞徐陵可不惯着他,独自上书弹劾陈顼。
陈主蒨就免去了陈顼侍中的官职,不过还让他继续担任扬州刺史。
这当官的起起落落,也真是世事难料啊。
到了天嘉六年冬天,一直干旱不下雨。
这种干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仲春,天气还是异常干燥。
陈主身体也常常不舒服,于是把天嘉七年改成天康元年,还颁布诏书大赦天下,希望能得到上天的庇佑。
嘿,到了初夏的时候,老天倒是下了甘霖,可陈主的身体却更差了。
这老天爷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安成王顼、尚书孔奂、仆射到仲举等人进宫侍奉陈主医药。
这时候的陈主已经病得没法起身了。
陈主心里琢磨着,太子伯宗性格柔弱,恐怕没办法担当起继承皇位的大任。
于是他看着陈顼说:“我想遵循周泰伯的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周泰伯把王位让给弟弟,陈主这是想把皇位传给陈顼啊。
陈顼听了这话,显得很惶恐,一边下拜一边哭着坚决推辞。
这推辞,说不定是在做作呢。
陈主又对孔奂等人说:“现在三方势力对峙,国家大事重要得很,应该立年长的君主,你们可要遵照我的意思。”
孔奂流着眼泪回答说:“皇太子的品德一天比一天好,安成王也足以像周公旦那样辅佐太子。
要是无缘无故地废立太子,我可不敢接受您的诏令!”
陈主听了,感叹道:“你可以说是古代正直遗风的代表了。”
看来陈主对孔奂的回答还挺满意。
最终,陈主做出决定,命孔奂为太子詹事,还提升陈顼为司空尚书令。
没过多久,陈主就去世了。
他留下遗诏,让太子伯宗继承皇位。
这陈主蒨在位一共七年,改过两次年号,去世时四十五岁。
史家都说他这人明察秋毫,生活还很节俭,每天从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处理政务。
他常常亲自去打探外面的事情,当天晚上就把事情给判决了。
为了能早起处理事务,他让报时的鸡人等着计时,然后传递更签,还特意让更签扔在台阶上发出声响,说这样就能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
这陈主确实是个勤勉的皇帝,一心扑在国事上。
不过呢,他也做了两件不地道的事儿。
一是谋杀了衡阳王昌,二是急急忙忙立了次子伯茂为始兴王。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子孙考虑。
但是啊,人一旦私心太重,往往就没什么好结果。
他越为子孙打算,这后嗣的统治却越不能长久。
太子伯宗继位之后,这朝堂局势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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