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可以呢?!”清冽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只见顾砚修穿着一身绯色官袍,日光泼洒在他肩头,衬的他面容也异常白皙。
府内下人见到他纷纷朝他行礼,林疏棠则是站在石阶上朝他看了过去,见到是他脸上的笑意也都染上了眼角眉梢。
“母亲。”顾砚修朝着温氏微微行礼。
温氏冷哼一声,“我当你还认我这个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岁岁所言也并不无理,只是让那些人进去一番罢了,说不定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话落,那边林疏棠便拉着他的手往里头走,边走边道:“你进来也是一样的,你闻闻这味道,时不时感觉如至宾归?”
甜腻的香味里掺杂着浓郁的依兰香。
还如至宾归呢,说是熟悉也不为过。
“和上次母亲给我用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顾砚修得出了这个结论,他觑了眼林疏棠,难怪她要让成过婚的女子进来,这洞房花烛夜里有人便会用依兰香助兴,这味道好闻,闻过的人必然就能闻出来。
香味是承载了记忆的,闻香便能勾出某个人模糊的身影,某短时间里所经历过的事情。
他朝着那些立在堂外的婆子和丫鬟,说:“都进来闻闻。”
温氏想要阻止,奈何顾砚修语气坚决,势必是要那些人全部都进来闻一遍,有闻出味道的人不禁捂住了鼻子,“我的天爷啊,这、这怎么能在书房里点这样的香。”
顾砚修往前走一步,在温氏面前站定,“母亲还要我继续查下去吗?”
温氏惊疑不定,这自然是不能再查下去的。
查下去就显而易见地能顺藤摸瓜找到是她做的,林骢来了顾家快半个多月,今日的那香和他那死守也不肯沾染那丫鬟的模样便也能让旁人猜的出——这香决计不会是林骢放得。
如今二哥儿这么问她,也是给她面子了,她只能弃车保帅!
“都是那贝戈蹄子,竟然敢动这样腌臜的心思,二哥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你和儿媳交代的。”温氏很对此很是打抱不平一般。
“既如此,那便多谢母亲了。”顾砚修带着林疏棠便要离开书房,走之前还不忘吩咐印辞,“里面东西整理一番,把那香给扯了。”
印辞连忙应道。
两人重新回到韶雅院时,外头的天光渐渐暗淡了下来,有风拂过盛开的白玉兰,香味阵阵扑鼻。
林疏棠拿着引枕靠在后腰上,美人榻临窗,外头的美景尽收眼底,她把玩着春祺绣好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
她轻叹了口气,“你就打算这么轻拿轻放?”
“她到底是养育我的母亲,我不好闹得太难看。”顾砚修给自己倒了杯茶,庐山云雾的袅娜白雾慢慢升腾了起来,氤氲了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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