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旗的二十人听到了将领的喊话,也纷纷响应,既是为自己鼓舞士气,也是驱散心中的恐慌。
三十名长枪兵全部带伤。他们右手拄着长枪,枪头对着外面的流贼,左手与身边兄弟的手臂搀扶在一起。有的人已经站不稳了,全靠身边兄弟手臂的力量才扶着他们。
鲍成先握着已经满是残破缺口的战刀,看着正面的流贼,随即抬头看天,大喝一声:“爹,娘!儿不是汉奸,儿是大明的英雄,儿是你们的骄傲,儿不是叛国贼!”
“李将军,都是鲍某连累了你,这份恩情,今生不能报,来世当牛做马,鲍某必报!”
李锐对身边这位从前做过汉奸的将领,不得不多高看了一眼:“是条汉子。无妨,就冲你刚才这番话,老子就没白进来。男子汉大丈夫,今生能入勇卫营随侯爷征战沙场,死了也值了。”
“兄弟们,来世若相见,咱们兄弟还入勇卫营。”
“还入勇卫营!还入勇卫营!”听见将领这番气势磅礴的喊话,三十名长枪兵也跟着大喊。
这支官军决死之心已然升起,围着的流贼,一时间居然都没敢再往上冲。
王辛辉大摇大摆地从贼群中来到前面,扫视一圈目前的这支官兵,心中颇为有些钦佩之情。
尤其是勇卫营,是个强劲的对手,要不是老子身边兵力多,还真留不住他们。
再看为首的两员将领,目光坚毅,颇有几分要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样的将领要是来我大西,嗯,还是不错的。当即开口道:“两位将军,降了吧!只要你们肯投降,你们手下的这些人全部免死,本将军保举你二人!”
还不等王辛辉说完,李锐走到外围,直面说话的贼首,一口带着血迹的浓痰就吐了过去,指着说话之人大声呵斥道:“我生当为天国将领,死为天朝英灵,岂会向你等贼寇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王辛辉伸手抹掉脸上带血的唾沫星子,心中怒火翻滚。眼前之人真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就连这唾沫都一股臭味,还伴随着血迹,真是恶心。
脸色当即也怒了起来,愤怒地说道:“将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不降,死!”
不等李锐开口,鲍成先也来到外围一线:“老子已经当过一次二臣,是侯爷给了吾等重新做人的机会,宁死不降!
说着举起手中布满缺口的战刀,老子手中这把战刀已经砍杀了不知道多少贼人,如今就缺一个贼头了!”
后面的二十名汉军大受鼓舞,对这位从前在满洲那边唯唯诺诺的将军,心中满是钦佩,纷纷高呼:“宁死不降!宁死不降!”
不肯投降那就去死吧!王辛辉后退两步,一挥手:“上,杀光他们!”
大批流贼一拥而上,向着被围困的汉军杀了上去。
“去死吧你,老子捅死你!”一名长枪兵右臂用力出枪,当即就捅死了一名冲上来的流贼。
被捅死的流贼当即倒了下去,后面冲上来的流贼举着战刀狠狠砍下,一刀将这名长枪兵给结果了!
近一轮进攻,三十名长枪兵已有数人倒下,二十名汉军刀兵迅速上前补位。
鲍成先手中的战刀向着上来的流贼就狠狠劈去。现在他倒颇为有几分快意,也有着希望——战死之后,要是自己还有全尸的话,侯爷能让人给自己下葬,能亲自给自己上三炷香,那就知足了。
鲍成先和李锐站在一块,与身边的兄弟一起作战。此时他们只想多杀流贼,已不再想能够突出去。
左梦庚在马进忠的护卫下,艰难地杀了出去。
左梦庚大口喘着气:“我这就去找父亲,让父帅带兵杀过来,非把这些狗东西全给宰了。”
“少帅,您去吧,末将还要杀回去。”
左梦庚一愣,赶忙问道:“马将军,你还要回去干嘛?里面全是贼,回去就是死!”
“少帅,勇卫营的长枪兵杀进去了,里面还有汉军旗的兄弟,还在里面浴血奋战。我们都撤了,他们就完了!”说完,拨转马头,带着自己的亲兵又冲杀了回去。
左梦庚一甩马鞭:“可恶!也不等自己同意就直接回去了,真是放肆!算了,还是先去找父帅要紧。跟我走。”
身边带伤的骑兵跟着左少帅后面,快速离开。
外围的流贼没想到冲出去的官兵会再次突然杀进来,当即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马进忠带着身边仅剩下的两百骑兵,再一次杀了进来,很快就发现了被围攻的一支官兵,迅速冲杀了过去:“兄弟们,杀啊,杀贼!”
鲍成先正在砍杀冲上来的流贼,忽然听见后方有马蹄声,回眸一看是友军来了,激动得流下了一丝热泪:“兄弟们,援兵来了,杀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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