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也看见了阵中竖起的大旗,一枪刺死面前的一名流贼后,率领枪兵冲了进去,想要来个斩将夺旗!
勇卫营的长枪兵刚冲入,阵外就被四面聚集而来的流贼围了起来。
左梦庚手中的战刀已经被砍折,脸上全是鲜血。可流贼像完全杀不完一样,他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感。
“少帅,末将保护你,快随末将突围出去!”马进忠杀了过来,大声喊道,“少帅,快走!”
“好!马将军,快,保护本帅突围出去!”
左部的骑兵将左梦庚护卫在中间向外突围,一连突了三次都没突出去。流贼太多,大大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导致战马跑不起来。
鲍成先看着身边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心疼不已。他左右扫视,却看不见巴布海,心中拔凉拔凉的,想着看来今天要战死在这里了。好在这时,五百长枪兵赶到了。
此时鲍成先身边的汉军减员严重,仅剩下三百人,大多数带伤。
“将军,援军到了!是勇卫营的长枪兵!”一名汉军看见了杀到的援军,兴奋地大呼。
鲍成先扭头一看,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但看清来的兵力如此之少,又不免有些担忧。
李锐杀过来后,立刻让枪兵围成大圈(五十人)、小圈(三十人),分成多个圈子——如此可以很好地对抗冲上来的流贼。
看清来人后,鲍成先大呼道:“李将军,李将军!贼人太多了!”
“跟着老子杀出去!快让你的人进来!”李锐大声回应。
鲍成先立即让身边的三百残兵涌入多个长枪兵的阵中——枪兵在外,刀兵在内。
只在此刻,鲍成先才有了一种像回到家的感觉:还是和主子的人马待在一起,有安稳感!
王辛辉看着聚拢过来的大军,紧张的心才彻底缓解。“最明智的还是我!大王的旗帜就是好用!本想将眼前的残兵吃掉,如今又冲来一支勇卫营的人马,来得正好!老子将你们全部吃掉,正好出了我胸中的这口恶气!”
李锐率领的长枪兵被重重围困,冲了一段距离就冲不过去了。
每个长枪兵在突围时,脚下挪动的每一步都得踩着地上的尸体,陷入了苦战。
“啊——!”
“将军,我不行了……”
“将军,我也不行了……”
“将军——啊!”
被围困的官军接连被发了疯的流贼刀刃砍中。
尽管流贼冲上去会被捅一个大窟窿,但如此多的流贼往上冲,还是击破了一些小圈子的官兵。
圈外的长枪兵倒下了,圈内的汉军刀兵也一个接一个倒下。
直至最后,仅剩下李锐这一支圈子:圈外剩下三十人,圈内剩下二十名汉军。
外围枪兵的脚下已是血红色,每一步都踩着无数流贼的尸体和血迹。
外面是无数流贼,每个贼人的目光都带着凶狠,盯着被包围的官兵。
李锐吐了一口血水,将头上的铁盔取下,重重摔在地上:“兄弟们,看来今天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跟了老子这么久,今天能死在一块,也算是上天给咱们兄弟的安排吧。”
鲍成先也大呼一声,既是说给身边的李锐听,也是说给身边的汉军听:“从前给鞑子当狗,直至被主子俘虏回到大明,老子才找回了当人的感觉!
如今朝廷重视吾等武人,虽然本将也不知道,要是我们战死,朝廷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为我们举行重大的迎接仪式,但我相信主子不会亏待我们!
本将军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怕不怕?”
二十名汉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回道:“不怕!不怕!不怕!”三声“不怕”,喊出了心里长久以来隐藏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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