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白衣弟子跪在废墟外,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报,启禀庄主,裘千仞传来急信!”
欧阳锋衣袖一卷,那封信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般飞入他掌中。拆开火漆,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欧阳兄亲启,老顽童周伯通已被小弟引出终南山,韩牧离开重阳宫不知所踪,重阳宫如今空虚,机不可失,覆灭全真教在此一举,三日后子时,绝情谷会合。”
信纸在欧阳锋掌中化为齑粉。他仰头望向北斗七星方向,那里是终南山所在。
“哼,王重阳,你在九泉之下看着,老夫要让你全真教鸡犬不留!”欧阳锋离开密室,他转身走向山庄主殿。
欧阳锋每踏出一步,脚下青石便无声无息地凹陷三分,沿途弟子纷纷跪伏在地,无人敢直视庄主那如有实质的杀气。
“备马!不……”欧阳锋突然改变主意,“我如今的境界,已经用不上马匹了,你们即刻召集所有门内弟子准备前往终南山,老夫我这就前去,亲自走一趟。”
只见欧阳锋纵身一跃,竟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白驼山上。夜风中只留下他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山路之间。
三十里外,一只夜栖的山雀突然惊飞。
树梢上,欧阳锋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拉出一道残影。心意气混元功加持下,他的轻功已达巅峰之境。绝情谷距此千余里,以他现在的速度,三日便能抵达。
欧阳锋心中杀意沸腾,第一次华山论剑他败给王重阳,因此而错失“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也没有得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九阴真经。
十五年前,王重阳临死前,还以诈死的方式以一阳指加先天功废掉他的蛤蟆功,以至于欧阳锋耗费十年时间日夜勤修苦练。
大半年前,他的亲儿子欧阳克死于全真教韩牧之手,此刻,欧阳锋全部化为滔天怒火。他仿佛已经看到重阳宫在蛤蟆功下化为废墟的景象,听到全真弟子临死前的惨叫,月光如水,照在欧阳锋狰狞的面容上。
另一处,夕阳西斜,终南山下两道身影如飞鸟般掠过树梢,时而并行,时而交错,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老顽童,你这身法倒是又精进了不少!”洪七公大笑着,脚下“逍遥游”步法丝毫不乱,一根绿竹杖点地借力,身形便如大鹏展翅般向前滑出十余丈。
周伯通哈哈一笑,身子在半空中古怪地扭了几扭,竟凭空又向前窜出数尺:“哈哈哈,洪七,我这轻功比之我全真派的金雁功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话音未落,他忽然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地向前翻去,姿势怪异却速度奇快。
洪七公见状也不示弱,深吸一口气,胸腹间似有龙吟之声,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使出,只见他身形陡然拔高,竟踩着树梢向前疾奔,每一步落下,脚下树枝只是微微一颤,竟似毫无重量一般。
“好一个飞龙在天!”周伯通拍手叫好,随即双手抱膝,像个球一般在空中连翻十几个跟头,转眼间又追上了洪七公。
两人这般你追我赶,转眼已到了终南山脚下。
山势陡峭,古木参天,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向上。洪七公收住脚步,抚须笑道:“老顽童,咱们歇歇脚如何?老叫化肚子里的酒虫可要造反了。”
周伯通正要答话,忽然耳朵一动,转头向东望去:“洪七,你听!”
洪七公凝神细听,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节奏均匀,不急不缓,显是骑者控马有术。
不多时,只见山道拐角处转出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位白衣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