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从那鼓鼓囊囊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一点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掏出一些铜钱,数了数,交给了小厮。
小厮双手捧着接过铜钱,笑意盈盈的将人迎了进来。
“您二位,里面坐,我这就去招呼。”
那两人,便坐在了林邑使者的旁边。
\"听说没?波斯佬的斗鸡场新来了只金翅凤凰,啧,我看了,那毛色,好着呢。\"
“今晚咱们去,就压那波斯佬,明儿个,还有热乎羊汤和饼子,管够。”
林邑使者听到斗鸡场这三个字,注意力也就被吸引过去了。
难怪这俩人,衣着打扮是这样的,但是却有钱来这边吃饭呢。
合着是在斗鸡场,赢了钱过来的。
\"胡吹大气!\"年轻闲汉故意提高声调:“那岭南的冯三郎,他的金翅大王,那才叫宝贝,下午可是已经赢了两场了。”
“你看那金翅大王,毛都发着光呢。”
使者听着,哟?好像有点意思呢。
忍不住凑了过去。
“两位郎君,那这斗鸡场在.......”
两个闲汉同时看向林邑的使者。
“哟,不是本地人吧?”
林邑使者笑了笑,没接这茬。
林邑的使者虽然穿着大唐的衣裳,但是耳垂的象牙坠,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因此一进门,就能认出来,倒也不难找。
“一会儿吃完饭,要是想去,一并去就是了。”麻脸汉子笑道。
也对,先吃饭。
上元节的夜晚,长着呢。
用完晚饭,几人一行,在热闹的人群之中穿梭着,也聊起了斗鸡的心得。
“我看你也是好此道的人,那我就跟你讲一讲,其实这斗鸡啊,也是有讲究的,陇右出来的鸡凶悍,但是那冯家三郎的鸡,不仅性子凶,而且我看它,还有点聪明呢。”
“其实说起来,这斗鸡,真要是去赌两只鸡哪一只能赢过哪一只,多半也是输多赢少。”
“那庄家也不是傻子不是。”
“所以,真要是想赢,还是要用些手段的。”
“哦,但是我听你说,那岭南的冯三郎,他的斗鸡,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直压他的斗鸡,那岂不是稳赢?”林邑使者笑问道。
麻脸汉子却是摇了摇头。
“再厉害的鸡,那也始终是个鸡,斗几场下来,力有不逮,便是人,打一架完事儿也不能接着打另一架,你说是不是?”
林邑使者点头,倒也有些道理。
“不如,去市面上,挑只好鸡?只是下注,那就没意思了。”另外一名林邑使者笑道。
他也颇好此道,以前在林邑的时候,还经常玩呢。
“好,咱们去挑一只鸡,等到那冯三郎的鸡下场之后,咱们也去挫挫他的锐气。”
“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赢的威风?”
两人一合计,只是单纯的下注,不如下场来的刺激和痛快。
两个闲汉相视一眼,殷勤地领着他们去西市卖斗鸡的地方去挑鸡。
斗鸡场依旧是人声鼎沸,林邑的使者多隆带着随从挤进人群,怀里揣着刚从胡商那里重金购来的\"铁爪将军\"。
铁爪将军是只浑身漆黑的陇右斗鸡,看上去霎是英武不凡。
\"使者,就是那小子。\"通译指着对面锦榻上的冯智彧:“他的鸡,刚才已经连赢两场了。”
冯智彧正躺在软榻上把玩着翡翠尾羽,身旁小厮守着个鎏金大鸟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刚才下场连斗两场的金翅大王。
\"下注!\"多隆将一袋银饼砸在案上。
“我要压我的铁爪,打败他的斗鸡。”
多隆指着鸟笼里的金翅将军说道。
波斯庄家眯着眼掂了掂钱袋:\"贵人,冯三郎的鸡这会儿已经连赢两场,赔率只得一比一......\"
\"无妨!\"多隆大手一挥。
都打了两场了,即便是有多余的力气,怕也是不够了,只要能拖下去,就能赢。
那两个闲汉说得没错,再厉害的鸡也有疲态。
庄家小心翼翼的凑到冯智彧身边。
冯智彧脸上浮现一抹厌恶,身边的小厮马上上前,将他与庄家隔开。
这些个番邦胡人,也不知道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身上一股味儿,还往人跟前凑。
小爷是什么很不爱干净的人吗?
要不是因为这家斗鸡场热闹........
算了,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但凡是斗鸡场,哪儿有干净的,小爷自个儿乐呵就完事儿了。
“冯三郎,您看,有人下场要挑战您的金翅大王.......”
“打!不过,我这金翅大王已经打了两场了,这赔率,是不是也该调调了?”冯智彧笑道。
他可不想吃亏。
自家的鸡,可是出了大力气了。
这会儿就有人想要来捡便宜了?
“这个好说,好说。”庄家赔着笑脸。
铜锣敲响,场外众人纷纷开始下注。
两只鸡下场,铜锣再次敲响。
两只雄鸡扑向对方。
冯智彧兴致高昂,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金翅大王。
而对面林邑的使者,也看着自己的铁爪将军。
这紧张的感觉,让人觉得刺激,兴奋。
眼珠子都要粘在两只鸡的身上了。
铁爪将军果然凶猛,第一回合就啄下金翅大王一撮尾羽。冯智彧脸色微变,多隆的随从们已经欢呼起来。
\"使者英明!\"通译凑过来奉承,\"这鸡买得值......\"
话音未落,场中形势突变。金翅大王突然振翅飞起,钢爪如钩直取对手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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