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乱成了一锅粥,警钟响个不停,整整响了十三下,声音在山门里回荡。青离宫的弟子们几乎都冲了出来,准备迎战。全心子那会儿正好在太清殿值班,给天灯添油呢。战斗的吵闹声中,洪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吓得手一抖,不小心把一盏天灯给打翻了,结果天上的星星好像都乱了套。就在这时,一个暗中观察已久的高手抓住机会,突然出手了。虽然他被周天术的星辰伤得不轻,但还是把仙迹篇给抢走了。
那人带着伤就跑了,全心子愣在那儿,心里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他回过神来,赶紧把这事告诉了青离宫的掌教帝君往生大帝。等强敌被打退后,往生大帝听说了这事,眉头紧锁,意识到前殿的战斗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黄雀——也就是潜伏在青离宫里的内奸,早就等着机会了。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全心子却啥也没查出来。往生大帝看他傻乎乎的,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没怎么罚他,只是说了他两句,就把他赶出了山门。青离宫因此丢了神兵,仙迹篇的下落到现在还是个谜,没人知道它落在谁手里。不过,青离宫并没有因此衰败,靠着掌握的两部通天箓,依旧是道家的正统。
两兄弟一路奔波,一边打听消息,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出门,全心子也没交代清楚,所以对沧海之行了解得不多,走得比较慢。不过,他们也顺便对青离宫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一路上,有人告诉他们,青离宫的道统分成了三家,旁枝侧系就不说了,光是沧海嫡系就有金鼎、符箓和术数三门。这三门都在青离宫宗门里,虽然修行方法不一样,但最后都归结到同一种道法,最后合为一体,成就仙家之术。
金鼎门专攻三绝,专注于化人丹之法,以周身百骸和紫玄二炁为修炼之本;符箓门则专攻精魄,以掌握天地之力为首,夺天地之奇,符改万物,箓通神明;术数门则专攻天人合一,辅以天地运行之理,以大衍之数搏一线生机,属于截取天机之道。
这三门各有各的修炼重点和方法,但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达到仙家之术的境界。只是因为个人差异,修为高低不同,最后的成就也各有不同。能不能窥得天机,全看个人的修行和悟性了。
当时,两兄弟听得心花怒放,路上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某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荒凉的空城。城里的大多数百姓都不见了,两兄弟互相好奇,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路人问原因。
原来,这个地方叫锁牢关,因为地处偏远又连年大旱,百姓们没了生计,大多都逃难去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本来也打算离开,但几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有仙家和邪魔在这儿生死搏斗,战斗的余波让锁牢关变得死气沉沉,很多老弱当场就没了命,剩下的也受到了影响。
后来,两个修行者,一个正派一个邪派,斗得难分难解,不知去向。只留下这座空城荒凉死寂。按理说,这里已经靠近沧海之边,靠近青离宫,如果有仙家道门照应,情况不该是这样。但青离宫似乎对此不闻不问,连人族大帝,那位人皇之尊也没派帝苑来援助。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这座空城之所以还能保持原状,是因为过往的旅人为了有个落脚的地方,自发修缮的结果。否则,在岁月的侵蚀下,这座空城早就成了废墟。
两兄弟听完这些,心里五味杂陈,对青离宫也多了几分失望。这些年来,他们在山上听师父教诲,只记得玄门之高,是为了人族的延续,本应护佑人族,保卫苍生。然而,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像这样的空城不止一处,他们已经听说了好几个类似的情况。
小门小派暂且不提,或许他们有心无力,但青离宫作为大帝之宗,玄门正道,是人人向往的圣地。这样的宗门尚且如此,甚至那统御天下的帝苑,统领正道的人皇也是如此,这还是玄门吗?这还是玄门正道吗?
两兄弟不禁开始怀疑,如果像他们这样一心修行所谓之道,却只遇到正邪之争,那么这玄门还分什么正邪?甚至,这样的玄门不要也罢,连人皇也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话说在那遥远的旅程尽头,两兄弟的冒险似乎就要画上句号了。说实在的,他们俩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得去青离宫,为他们的师父全心子争口气。这不仅仅是为了师父,更是为了周围的老百姓,为了天下的苍生,为了他们一直信仰和坚守的玄门道义,他们也得上青离宫问个清楚。
但是,两兄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和斗志。在他们眼里,如果道法再高,却对苍生的生死视而不见,那这样的道法和魔道又有啥区别呢?他们觉得,不如打破正邪的界限,把一切融合在一起,专心修行,哪怕只有一个真正的高玄出现,也算是玄门大教没有辜负当初的真谛。
于是,两兄弟毅然决然地转身,心中藏下了一个执念,他们要去天下看看,这玄门如今究竟是啥样。他们想知道,是否还有师父所说的那种人族之本,是否还有所谓的玄门道义,这天下是否还有宗门配得上玄门之号。
有了这样的想法,青离宫自然不再是他们的目的地。兄弟二人抱定决心,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就这样直奔天下,去探访他们心中真正的玄门。
实际上,当时的他们太过偏激,也太过年轻,很多事情的考虑只是一腔热血,也偏听了不少一面之词,却忽略了世间之道有对有错,也有对错难分的复杂性。
就像空城之事,他们只听过路的一番说辞,心中就把青离宫的一切否定,却忘了想想那过路的所说真假,也忘了想想那过路的只是凡人,他一个普通百姓之家,对当年的事能知道多少,又有多少是以讹传讹。再者,他又从何得知,细细想来,多半也是从旁处听说,如他这般,与他所说之人多半也是听说,照这么看来,当年的真相未必不是有人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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