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负磁极
正负磁极
琴酒：“……”
琴酒深刻地明白了‘不需要跑得比毒蛇快，只需要跑得比其他人快’，也深刻地明白了‘不需要恰到好处地讨好魔鬼，这很难，且有引起魔鬼兴趣的风险，只需要拉高他人的仇恨值’。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淡淡道：“巧口簧舌，垂死挣扎。”
三分钟之前，一条未来明显对琴酒感兴趣，感兴趣的原因是‘赤井务武’，三分钟后的现在，一条未来明显对贝尔摩德感兴趣。
贝尔摩德跑得再如何快，再如何暗算其他人，毒蛇也会漫不经心地游过他人，最多感兴趣地顺口咬他人几下，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她身上。
现在的巧口簧舌，不过是垂死挣扎。
“哇哦，”一条未来忍不住称赞，“看来你很明白嘛，”
“你的状态如何？”
他捡起茶几上的小茶杯，从茶几下方拿起一瓶纯净水拧开，先简单地洗了一遍杯子，才又倒了三分之二的水，把巴掌大的茶杯放在一条未来的面前。
“我在想，”一条未来慢悠悠道，“你们果然在孤立霸凌我，”
假如是刚认识，或是其他人，贝尔摩德一定会以漫不经心的态度，晃着狐狸尾巴轻轻圈住对方的手腕，若有若无地轻勾一下对方，反正不勾白不勾，捞鱼捞到就是赚到。
“在悄悄抹黑诽谤我吧。”
最近，没什么女性人类和一条未来接触过，并成功存活下来。
如此平静，是因为：一条未来的身边根本没什么女性出现。
贝尔摩德便不愿相信。
又反驳，“不是。”
……这不可能！
一条未来怎么可能会喜欢人！
他不愿接受一条未来带上自己，用‘都’这种词汇。
他们不是不想阻拦，是一旦阻拦，逆反晚期患者一定会非要做到。
她在意毛利兰，是因为在特定时间、特定时间、特定状态，被特定行为打动，曾在地狱的血海中浸泡的灵魂被人间的善良所打动，共鸣着战栗。
他不是会对哪种性格的女性心动、又有多难撩拨的问题，而是‘这个家伙，究竟还是不是人类’的问题。
回忆起那双像是宝石般、因用力而有些湿润光泽的水紫色眼睛，贝尔摩德坐直了些，想起了一条未来的眼睛。
那……
接触不多，却还能喜欢上。
“怎么，我令你不满了吗？”
贝尔摩德根本没有掩饰，无需故作，便惊讶起来，“你有……喜欢的人？！”
对普通人而言，琴酒是冷血残忍的黑暗，连组织成员都很畏惧他，部分过于恐惧和过于拎不清的人，在各种情绪之下，往往会在背地里辱骂他，用词不乏最直白的下三滥器官词和牵连族谱。
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少部分，是察觉到了组织存在的FBI，我必须及时清理掉他们。”她的语速很快，回答完毕，却又有意慢了下来，“……你喜欢的人类有什么特征，是纯种人类、呃，抱歉。”
反正一条未来看其他人类时，用的绝不是看同类的眼神，而是有些类似人类看蚂蚁的眼神。
“你对琴酒明明不是这个态度，一开始对我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态度，明明还会勾着我轻声细语地说话，现在却那么冷酷。”
该用‘都’的，是他们都罪不至此。
并冷酷无情地抬钩，和‘一条未来’一点都不打算对他负责一样，他一点也不打算对琴酒和贝尔摩德负责，直接突击正事：“我听琴酒说你常在东京活跃，杀死过很多FBI？”
“大部分的时候，他们没察觉到组织的存在，是在追击我执行任务的各个身份，以追查普通连环凶杀的态度追查我，这种FBI不需要太过在意，”
抱歉，忽略掉一些绝不能公之于众的研究人类好像只有纯种的，用‘纯种人类’来形容某个人类，有些奇奇怪怪的。
是，但又不是。
……更不可能是男性人类。
面对易动心的人类，面对难撩拨的人类，和面对根本没有相关方面想法的非人，分别该是什么态度，她还是懂得的。
贝尔摩德只在第一次见一条未来时敢试图勾起他的兴趣，现在已然把他的兴趣当成洪水猛兽天灾之类人类不太能抵抗的东西，试图避开了。
‘是’，这很一条未来，‘不是’，这很不一条未来。
唯一存活的那位男性FBI，被挂在鱼钩上钓鱼执法了两次后，已经像是犯了狂犬病的狗，打求救电话时都有些语言不连贯，颇有精神病院资深病人的美感。
但他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类，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吧？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所以，她不是‘孤立霸凌’。
一条未来也没点明她没反驳，只赞同贝尔摩德对自己的判断，“是，”
而琴酒的所作所为，确实配得上这个辱骂，并非常乐意接受。
可现在面对的是一条未来。
‘都’。
这句话，是难得的真心话。
和一条未来相比，她简直善良到像是一位圣人。
茶杯底部和茶几的玻璃面碰撞，发出不轻不重的提醒声。
“在你见到……我姑且认为是女性，”她比之前更加紧绷，声音却柔和下来，语气像是单纯的好奇，“在你见到那位小姐的时候，你是不是感受到了类似心脏异样跳动，血液不正常加速，身体不太正常，像是隐隐要失控，有些类似、”
有些类似服药时的感受。
这合理吗？不合理！
“男性，女性还是双性？”
贝尔摩德从未想过‘善良’会和自己沾边，自认为一向是‘善良’的反义词，距离这个词汇最近的时刻，是那天带着些黛青色的纽约，那双宝石般的水紫色眼眸垂眸注视下来。
“是吗，‘不是個东西’要比‘不是个好东西’恶劣些吧？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自己行走在黑暗中的时间比我长，比我更残忍冷酷，不屑于和我这位心软善良的救世主用一个词汇，”一条未来面不改色，“不过，善良的是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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